着一支兵马;东海、范阳,同一个祖父,皆为宣帝四弟东武城侯馗之孙,嫡亲的堂兄弟,算是一系。
当初,齐王冏用范阳王,其实也是为了笼络“宗室之望”的东海王。
东海王对范阳王说,成都已人心尽失,大兄起兵向洛,天下必云集景从,俺为内应,三下五除二,驱逐石超,共奖王室,再造乾坤!
然范阳王很犹豫。
成都似乎确实“人心尽失”,但石超有五万兵,成都本部的兵,尚过于此数;我手上的兵,还不到石超的一半,更别说跟成都本部比了。
强弱悬殊,这个仗,咋打?
齐王起兵,“天下云集景从”,那是因为赵王篡代;成都虽然荒唐,到底还没走到赵王那一步——再者说了,他是天子胞弟,就算走到赵王那一步,也未必就被视为“篡代”啊!
想来想去,东海王这个彀,终是不敢入。
而对于实力上的差距,何天这边,也不是一点疑虑没有的。
会议群僚,有人以为,待孟叔时完成整编之后,再对石超发难,会不会更稳妥些?
何天看向王彰,“文昭,那边儿的情形,没有人比你更熟悉了——君以为呢?”
“那边儿”,指的是“成都王那边儿”。
王彰,还记得吗?原参成都王军事,“劝离”江统,免其杀身之祸;之后,领衔诸僚,上书苦谏成都王赦陆云的那一位?
相关事迹,详见本书第二四九章《诛陆》、第二五零章《绝非凡品,必有作为》。
成都王夷二陆三族,王彰激愤,留书拂袖而去;那封信,言辞激烈,被成都王视为叛逆,乃遣人追捕。
王彰是匈奴东部人,本向北走,追兵也以为他必还乡的,一路北追,但在一支神秘的小队伍的协助下,王彰半路掉头,连兜了几个圈子,甩掉追兵,最终到了伊阙,入卫将军之幕。
“石超小竖,”王彰欠一欠身,“杀鸡焉用牛刀?彰以为,孟叔时整训之军马,明公非为石超而备也!”
何天微笑,“何以言之?”
“石超有大将名,无大将实——连最基本的军纪都不能维持,谈何‘大将’?其治军用兵,怯于进,勇于退,七里涧一役,就是因为这个秉性,见机的早,退的快些,所部损失有限,在成都的眼里,就成了‘大将’了!”
“石超实无方面之才能,成都却付以镇洛之重任,结果,不过旬许,便将成都最后一点‘美望’,折腾的干干净净!”
“成都上下颟顸,佞幸用事,打一仗、败一仗,早就没了心气,之前不过强撑着,长沙、东海相残,
成都‘躺赢’,上上下下,最后一口气泄了,再也提不起来了!”
“留守洛阳五万兵,数量看似不少,但管带诸将,都在孟玖那里使了钱,这五万兵,非但七拼八凑,号令不一,且上上下下,眼睛里只有孔方兄,别的人,都不大认得了!”
“这样一支兵,有何战力可言?就再多些,明公观之,亦不过土鸡泥瓦犬耳!”
何天拊掌大笑,“君言甚是!吾计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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