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清楚,姓荣的家在哪里?我见过清河王后,咱们再谈……你先请罢!”
说罢,转过身去,就要对殿中人发号施令。
卫操一把抓住何天右臂,压低了声音,“何侯!清河王……毕竟是天子胞弟、国家郡王!无论如何,何侯……你不好冲动!”
何天摇了摇头,“我不是去寻他拼命……这件事,他做不出来……也没这个本事……可是,他由头至尾亲睹……只能着落在他身上了!”
略一顿,“就这样,分头行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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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王府的门房,对于何天夤夜来访,似乎并不如何意外,脸上笑容可掬,“何侯,大王突发旧疾,服过药,已歇下了,医生说,必须静摄……”
话没说完,何天抬腿,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
这一脚极狠,门房翻滚在地,像一只煮熟的虾子,缩着身子,抱着肚子,不住声的惨呼。
何天手一挥,身后的殿中人“呼啦啦”一片,抢了进去。
“何侯!”
迎面一人,白面短髯,又惊又怒。
何天斜睨着他。
那人一揖,朗声说道,“在下清河王长史韩密!清河王……天子胞弟、国家郡王!何侯……须存体面!”
同时,王府的亲兵、护卫也围了上来。
殿中人毫不避让,直撞过去,清河王的人,连连后退,却是不敢硬扛——
今夜的大变,许多人都晓得了,而楚王既去,皇后大权独揽,眼前这位“何侯”,几已为“天子第一信臣”,他带过来的,又是天子亲卫,另外,也不晓得,他身上有没有诏书?
“硬扛”,心虚的很!
亲兵、护卫都惶惑的看向韩长史,而韩长史微微摇头,意思是“不可造次”。
于是,转瞬之间,主客颠倒,殿中人将何天和韩密围了起来,清河王府的亲兵、护卫,反被隔在外圈了。
“体面?”何天狞笑,“清河王要是体面,我就让他体面!他要是不体面,我就帮他体面!”
略一顿,“屠戮上公满门,躲了起来,这叫‘体面’?!天底下有这样的体面事?!”
韩密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滞了一滞,“何侯,‘屠戮上公满门’……其中必有误会!再者说了,查案,也有查案的规矩……
何天冷笑,“你必定想问,我奉诏了没有?实话跟你说,我身上,确实没有诏书,可是,我若带了诏书,清河王就是东安王第二了!”
略一顿,“呸”一声,“我说错了!什么东安王第二?想得倒美!东安王好歹还保有首级!屠戮上公满门,不以命抵命,如何能向天下士大夫交代?”
再一顿,“天子胞弟?哼!别忘了,他是‘十三弟’!天子胞弟……不止他一个!少他这一个不少!多他这一个不多!”
韩密面色,青红不定,半响,咬一咬牙,“好!请何侯少候……稍安勿躁!我再去请示大王!”
说罢,转身欲走,却被面前的殿中人阻住了去路。
韩密转头,瞪着何天。
何天冷冷的,“韩长史,廷尉府的人,现在何处啊?”
韩密迟疑了一下,“已离去了——廷尉正、监,两个吏卒,加上首人,一共五人。”
廷尉正、监不重要,但那个首人重要,可惜了!
何天心中暗骂:又来迟一步!
手一让,“韩长史请罢!”
殿中人让开,韩密快步而去。
不过半刻钟的样子——但何天已经不耐烦了,已经打算硬闯了,韩密匆匆而返,“何侯,请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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