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虞珩的呼吸有些急促。
小桐居然和这个美少年说话!
因为常日在院子里关着,少年皮肤非常白,整个一副小白脸的样子,看的虞珩更不愿意了。
“你们是谁?”少年这会儿才察觉到不安:“你们为何要救我与姑姑?”
“你听好了,我乃当今圣上五子,煜王。”
“原来是王爷。”少年一点都没有怀疑,跪下道:“草民见过王爷。”
他的这番作为,让江碧桐产生了深深的好奇。
明明是一个南边来京城做生意的男孩罢了,这处事波澜不惊的态度却老成的不像个少年人。
而且他当年刚到京城时,也不过十二三岁罢了,这样年纪的孩子,能做什么生意?
于是江碧桐又问:“你起来说话,你叫什么?又为什么进京?”
直觉告诉她,少年来京城一定不简单。
“我叫章九阁,父母和姑姑都叫我小九。”
“你家里九个孩子?”
章九阁摇了摇头:“只我一个。”
江碧桐意识到自己问了没有用的问题,无奈的看向虞珩,虞珩说道:“看押你的人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待会儿你姑姑来了你要配合我们,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得救。”
等候的时间是漫长的,所以江碧桐会愿意多与章九阁说几句话。
当她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时,明显可以看出章九阁的神情有些不对,有些难过也有些恐慌,适才的波澜不惊云淡风轻现在都不存在了,好像一面不论怎样都平静的湖水,终于被吹开了涟漪。
院外栽了一棵树,这树不知已经长了多少年,亭亭如盖,撑开的树冠就像是一把大伞,把阳光遮的严严实实。
少年的语气很淡,目光茫然又痛苦:“家里的人早就死光了。”
这一句话倒是不算震惊,江碧桐在问之前,就已经猜测过了。
若非是因为没有了家人照顾,如此年轻的孩子怎会孤身前往京城寻找姑姑,又怎会因为找到了侍郎府而被关进这院子两年多?
章九阁继续说:“不仅是我的父亲母亲,还有许多人,他们都死光了。镇上出不去,县令不知怎么了,半个月内抓了三十来个人,要么说是偷了东西,要么是说对皇上不敬,还有的说是放印子钱,总之各种各样的理由,都由他处死了。”
“什么!”江碧桐愤怒道:“这是为何?”
半个月里能有那么多人犯事?一个不太大的镇子,人口都没有多少,怎会出那么多桩案子?
而且偷东西也好,放印子钱也罢,都不是致死的罪名,那县令疯了吗?
说起过去,章九阁的眼神有了波澜,但语气依旧很淡:“因为镇上有许多姑娘都被抓走了,我姑姑就是其中一个,县令怕我们这些家里丢了姑娘的进京告状,于是找了各种理由杀死那些姑娘的家人。当天夜里同村的人家被抓走三家,我父亲便慌了,急忙叫我从后院溜走,可我院门还未出,他们便被带走了。我家的亲戚少,我不知该投奔谁,便在父母死后返回家中,拿了仅有的盘缠衣物,来了京城找姑姑。”
可他没想到的是,找到姑姑后,姑姑已经断了一条腿,自己还被人抓到这院子里来,一待就是近三年。
江碧桐听完,只觉得胸腔里满满都是怒火。
原先她以为只是个别的人家送了命,如今她才知道,那些家里丢了姑娘的,都被血洗了一遍,所以至今为止这件事依旧没传到京城来,因为苦主尽数丧命,京城里的女子不知远方的家人早就死去,还在努力的为了保全家人而苟活着。
这简直就是畜生才会做的事,不,畜生都不会做!
虞珩听完也觉得难以平静。
他早就知道李大都督为人险恶,做事心狠手辣,能不留活口的他绝对不会留,可虞珩也没想到,李大都督竟然如此狠毒。
从章九阁的口中,他们得知了当年更加残忍的真相,这个真相叫人不寒而栗。
时辰到了,章姨娘的马车就要到了。
众人都做好了准备,天冬很快听见了敲门声,笑着去给开了门。
门外的车夫见着他愣了一下,问:“你是谁?”
“柴哥昨晚闹了肚子,今儿还没好呢,去十里外的药馆开药去了,知道姨娘今儿得来,特意叫我过来帮衬着。”天冬将身子让开了一些:“您请,姨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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