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一瞬,说:“若是他不敢,那就由我来。”
这件事总要有个结论,不能因为李家和良王的一己私欲,害了那么多姑娘,害了那么多家庭。
回到蔻香园,江碧桐半宿未眠。
她能感受到姑娘们受到屈辱时有多么害怕无助,也能感受到这三年来她们有多绝望,怕是现在有许多姑娘已经断送了性命,不过剩下的她都要救出来。
天缓慢亮起,晨曦洒在屋脊房梁。
用过早饭后,荣寿堂便热闹了起来。
先是周氏带着一嫡一庶两个女儿过来,做着几年来已经做惯了的活计,伺候江老夫人用饭后汤,接着是三房胡氏带着儿女们过来,最后是江碧桐姗姗来迟。
她进屋时,江老夫人刚刚喝完那一盏茶香菌子汤,正在用帕子擦拭嘴角。
“孙女给祖母请安。”江碧桐问:“不知昨儿孙女让卞妈妈转告给您的事,您是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江老夫人将帕子折了两折,放在了一旁:“自古以来,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他们薛家要,那我们江家不给就是,丢脸的左右也是他们。”
“祖母此话差异。”江碧桐眉头舒展,唇角带笑道:“薛家固然会因此事被人说嘴,但我们江家也不会落好,毕竟是咱们家霸着东西不还的。”
江老夫人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那你还想怎么样!”
“自然是把东西都还回去,丢人的更是他们薛家,咱们江家里子面子都好看。”
“不可能,东西我已经用了,哪能还回去!”江老夫人态度强硬。
江碧桐早就料到她会来滚刀肉这一套,笑道:“几年下来他们家给的东西实在不少,可没人知道那些物件进府后的去想,孙女便想问一句,东西是祖母收的,您一个人那怎么也用不完啊。”
周氏看了一眼江碧桐,被她意有所指的目光吸引着,看向了江老夫人座位旁的马宏昌。
还能是去哪了,都填补马家了呗!
“你这是什么意思!”江老夫人面色十分不好看:“我清清白白的,还怕你瞎说不成?索性把你嫁去庆阳侯府,看你还敢啰嗦!”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祖母既然清白,那交东西就是,用不着说其他。”
“好啊,我们江家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我看是供出孽了!”江老夫人怒拍桌子。
江碧桐脸上的笑意更浓:“好吃好喝养活孙女的,是父亲的俸禄,而非祖母,您这般说孙女,孙女哪里担得起呢。”
周氏的眼神又落在了江碧桐身上。
这段时间,这位五姑娘就好像换了个灵魂一般,说话有理有据,嘴不饶人,每每江老夫人与她对上,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可她以前明明不这样呀。
江碧棈捏紧了帕子,说道:“五妹妹别太任性了,祖母毕竟是长辈。”
“长辈这个词妹妹听腻了,二姐姐没别的说了?”江碧桐眼神冰冷的看向江碧棈:“妹妹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了。”
“你给我站住!”江老夫人的声音在身后咆哮。
江碧桐果真停下了脚步。
她慢慢转头,明明脸上笑意灿烂,可说出的话却如寒铁一般:“这段时间请祖母归拢好庆阳侯府的东西,过一阵子,我要还回去的。”
话必,她无视江老夫人被气的变形的嘴脸,脚步不停的走了回去。
那江碧棈惯会装好人,两边不得罪,又同时算计两拨人,江碧桐才不吃那套。
与此同时,虞珩刚刚进宫。
庆阳侯早早的进了宫,想先发制人一下,在康敬帝面前倒了好多苦水,意思大约是煜王封王后狂的太厉害了,连侯爵世子都随便打了,以后还有什么体统可言?
听了这些话的康敬帝,也不在意什么原因了,直接叫来虞珩便是一顿训斥。
“混账,你瞧瞧你都干了什么!”康敬帝不想正视虞珩,干脆斜眼看他,努力控制着离他远一些:“庆阳侯府乃是三代老侯了,连朕尚且不忍心训斥处罚,你哪里来的能耐?”
一番话,将一旁的庆阳侯说的极其舒坦。
像个疯子一样在家生闷气有何用,照他说直接找到康敬帝告状,他就不信煜王能好!
虞珩早便料到薛家会来这么一出,干脆的跪在了地上,言语中满是委屈:“儿臣不明白,父皇为何要训斥儿臣…”
“你还给朕装蒜!不就是你把薛景山脑袋打破的吗!”
虞珩等的就是这句。他猛然抬头说:“是儿臣做的不假…可那薛景山分明该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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