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虞珩。
当时夜已深,柳宖韬却丝毫不遮掩的要求整理书房,扔出去了很多用不上的东西,其中就有藏着那信的木匣。
那偷放信的人心里发慌,不知是不是被发现了,所以壮着胆子想看看那封信还在不在原处,就这样被柳渊抓了个正着,一番拷问下,他也就吐了实话出来。
不过他说的比金力说的,可有用的多。
“二皇子身边的福寇哥找到了我头上,福寇哥与我小时候是一个村儿出来的,认识得十来年了…”跪在康敬帝面前,这三十岁左右的汉子连句整话也说不出来:“福寇哥给了我一大笔钱,还说替二皇子办事日后必定吃香喝辣。我想着…想着这件事没人会查到我头上,便做了…”
康敬帝面色阴沉,目光从男子身上移到了金力身上,指着他一下:“你来说。”
金力吓得牙齿都在打着颤,口齿比前一个还要不清晰:“我…我也不知找到我头上的是谁,只听他说是替贵人办事…他给了我几块金锭子,还给了一块玉佩,说是等事情成了,叫我再把玉佩还给他。”
“真是胆大包天!”康敬帝怒视着两人,心中对良王的怒火已经难以忍耐。
叫良王负责刺客的事,是当众给他台阶下,可等了半个多月过去,他查出什么了?
若他只是无能也就罢了,可他为了完成任务,竟然如此糊弄他,放任雇杀手的真凶在外逍遥,这是欺君!
祝宵从不会说什么客气话,与康敬帝对话时也是有什么说什么,毫不遮掩。
尤其这件事他本就有理,事情栽到他头上,他受了冤屈,自然心里不快。
于是他直接说道:“皇上,良王此举让人捉摸不透!派人将这信件藏于臣的家里,企图诬陷臣与柳正卿,臣觉得并非偶然,而是心怀不轨!那信里写的清楚明白,将太后娘娘也拉下了水,良王此举,分明是冲着太后娘娘去的!”
康敬帝心里一颤。
若是这件事不狠罚良王一番,那他会不会被误会是指使良王冤枉两位臣子,真实意图是扳倒太后?
这个说法传出去,老百姓的饭后谈资可就大大增加了。
如此精于心计,利用儿子对嫡母不孝的人,老百姓怎可能拥戴?
康敬帝细细想了一下,只觉心头不快,恨声说道:“那逆子在哪?”
内侍连忙过来:“回皇上,良王殿下昨儿告假说良王妃有孕,身子不痛快,殿下正守在王妃身边呢。”
“是良王妃有孕,又不是他有孕了!”康敬帝气的一拍桌子:“把那逆子给我传进宫来!”
他这次是气急了,一点也不想给良王留脸面。
若是平时,他一定会让祝柳二人退下,起码给自己宠爱的儿子一点面子。可这件事令他实在气恼,只想狠狠惩罚。
良王府内,良王妃肚子平平,还未显怀。
她倒在紫檀水滴雕花拔步床的床榻边,后背靠着软枕,怀里抱着个精巧的竹篮,竹篮里放着水灵灵的葡萄,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
“王爷回来没呢?”
丫鬟战战兢兢的说着:“还在那院子里,没出来过…”
屋内有一瞬的安静,几个眨眼的功夫后,良王妃忽然一把掀了怀中的篮子,硕大的葡萄滚了满地,她劈口骂道:“没用的东西!去请人!告诉王爷,说我腹痛难忍,快去请!”
丫鬟不敢去请良王,却也不敢惹王妃生气,只能跪在地上,将头埋的极低。
可这样一来,良王妃更是生气,于是打算亲自前去。
谁知她刚出屋门,外头自己的心腹直接冲了进来说:“王妃,宫里内侍来了。”
“宫里的?”良王妃皱眉。
自家丈夫深受康敬帝宠爱她是知道的,尤其她婆母还是受宠多年的李贵妃,不论是逢年过节还是平时,宫里的赏赐就没少过,内侍也是三天两头的往府里跑。
但若是还像平时一般送赏赐,自己的心腹为何慌成了这个样子?
没等丫鬟回复,她自言自语道:“昨儿内侍不是才来了一次,送了我有孕的赏赐和补品吗?今儿怎么又来了。”
“不是送赏赐呀王妃!是找王爷进宫,婢子看那内侍脸黑的很,而且是皇上身边的,便留心问了一句,听他的意思是咱们王爷惹了祸了!”
“不可能。”良王妃想都没想就往出走,边走边说:“父皇有心偏袒,何时训斥过王爷?上次那件事确实是王爷监管不力,可父皇也责罚过了,为何还来找?”
这边儿良王也得了消息,来不及与王妃商量,便随着内侍进宫去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