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为何事?不会是想我了吧?”
正夹菜的江碧桐被他这句厚脸皮的话惊到,一大块虾肉直直的掉在了石桌上。
面前的男子心仪她多年,前世今生不知帮过救过她多少次,若说对他没任何情感,那是不可能的。
说实在,江碧桐真的感激他。
可若说要以身相许,她又有些不愿意。
不为别的,他是康敬帝之子,单单这一点,江碧桐就有些打退堂鼓。
于是她说道:“我是想问问,不知殿下下一步想怎么做?”
虞珩像是没听懂一般,问了一句什么下一步。江碧桐耐着心神又问道:“殿下说那位是你的仇人,那你可想报仇?”
“这是自然。”提起康敬帝,虞珩的眼里好似冒着火一样:“他放任李贵妃害死我生母,又操控旁人残杀你一家,对我这个亲生儿子动了无数大刑折磨的遍体鳞伤,最后还派了许多杀手来杀我,这样残忍薄情,我若是不先对他下杀手,怕是他马上就要动手除掉我了。”
古人常说父慈子孝,然而这词放在皇家父子身上,就好像一个凉薄的笑话。
可也就是这番话,给了江碧桐一剂定心丸。
她语意深重道:“那很巧,我与殿下,是一个心思。”
说完,她仰头喝尽杯中酒。
有了五皇子帮助,她能在这条路上走的又远又稳,而且对于她来说,五皇子不单单只是一个皇子,还是一个值得她完全信任的人。
微风轻起,她眉眼间的郁色好像被都轻风吹散,眼尾翘起的弧度也比以往舒展。
虞珩不自觉的捏紧酒杯,也同她一样一饮而尽。
“你可还记得前一世,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了?”
这个问题问住了江碧桐。
前一世早在江老夫人过生辰那天,江家便答应了薛景山的求亲,后来的她满心都扑在备嫁上,对外头的事丝毫不知。
虞珩见她不清楚,只能解释道:“我那好二哥做了件事,巩固了那位对他的栽培之心。”
江碧桐眼睛微眯。
五皇子的二哥是谁,她当然知道。
那是李贵妃之子,二皇子良王虞德。
随着虞珩的话语,江碧桐想起了去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那件事已经被她放置在了记忆深处,只是绣着嫁衣时听其他人随口提了一嘴的事,没想到今日会被翻了出来。
康敬帝的寿辰万寿节当日,忽然出现一个刺客,隐藏在他身边突然刺杀,危急时刻良王挺身而出,因为护住康敬帝而受了伤。
“后来太子倒台,我那二哥被那位一路扶持,推上了太子之位。”
可惜,最后继承皇位的究竟是不是二皇子,他也不知情,因为他与江碧桐一同咽气的那天,虞德还是太子而已,康敬帝也活的好好的,看样子没个一二十年还不打算把皇位交给儿子。
江碧桐没想通这里面的关窍,声音变低试探着问:“那…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那刺客本就是虞德派的,这一招苦肉计很有效果,且可以把握。那刺客刺的并不深,而且当日的护卫排班是虞德做的,他想安插进一个自己人十分容易,过后他为救那位身受重伤,功过相抵,也就没人拿他防范疏漏当筏子了。”
江碧桐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论那刺客是否为良王安排,前世良王都因为这件事而得了好处,近乎改写了他下半生的命运。
“所以你是想?”
虞珩又倒了杯酒,指尖握着酒杯,说道:“我那二哥既然能得了那位的欢心,我当然也能。”
想要报仇,凭一腔热血怎么能成,还需要权势、金钱和地位。
而身为皇子,唯一能让虞珩腰板硬起来的,就是康敬帝的宠爱。
“你是想利用良王的局,演你自己的戏?”
“聪明。”虞珩淡淡一笑。
烛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眼如琥珀般剔透,光泽婉转,清透有神。
今晚的明月格外的皎洁明亮,照的半边天幕都亮了起来。
小饮几杯后,不胜酒力的江碧桐有些晕乎乎的,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像是刚开放的娇花一般。虞珩多看了两眼,便放下了酒杯,手指像有了自己的想法一样,径直奔着她的脸而去。
他指尖微凉,在江碧桐的脸上淡淡一滑,令她顿时清醒几分,酒意消散了大半。
他说:“你嫁给谁我都不放心,只有嫁给我,你等等,不要急。”
鬼使神差下,她柔声答道:“好。”
这个瞬间,喜悦如春草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滋生,疯长起来几乎要突破他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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