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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府兵士的队伍后方,赫然是一辆辆木质排车,被马匹拉着。
那些排车上都建议地盖着一匹麻布,可麻布上却沾满了血污。
而且,纵使有麻布遮盖,却也依旧能够看出。
那麻布下,分明是一具具死尸!
有沾满鲜血的胳膊腿脚自颠簸的排车上显露出来。
排车行进过处,街道上更是都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鲜血止不住地自排车上流淌下来,在低洼处凝聚成一摊,如同雨后的水洼。
血洼光滑如镜,映照着杜继海和颜度二人充满惊惧的脸庞。
直到府州兵士的队伍穿行而过,半晌,杜继海和颜度也未曾回过神。
“这……”
颜度张了张嘴,有些说出话来。
这些死尸,是从何处而来?
苏扬与霍询究竟做了什么?
杜继海更是眉头紧皱,心绪凝重。
他们这淮州城,多年以来,几乎从未出现过需要州府兵士捕杀的情况。
可苏扬刚来淮州,这才几日时间?
就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
几乎不用想,今日之事,势必闹得满城皆知!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脸上,那副难以遏制的凝重神色。
彼此间的心思,都能看得出来。
淮州城,只怕要有大事发生了!
……
方府。
方瀚海满脸阴沉,站在大堂上,眉头不住跳动着。
在他身前,一人正在恭声汇报着,额头汗水滴落,战战兢兢。
整个房间中,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全都死了?”
良久,方瀚海才说出话来。
“那么多人,都是废物吗?”
听着方瀚海的怒骂,手下却半点也不敢多言。
方瀚海急切地踱着步子,双拳死死地紧握着,已然愤怒到了极点。
“方大人,稍安勿躁!”
这时,一道不见喜怒的声音,自一旁悠悠响起。
方瀚海转头望去,强自压下心中的怒火。
那说话之人,身披袈裟,正是明教的弘慧禅师!
弘慧禅师捋了捋胡须,一手举在身前,颂念佛号。
“淮州驻军,一向不听从方大人的安排。”
“我等早就怀疑,淮州驻军与霍询私底下有所勾连。”
“如今霍询在淮州城外,用驻军设下埋伏,此举,关系良多!”
他分析着霍询那边的情况,并不见多少急切。
方瀚海点点头,额头青筋暴跳。
淮州驻军,竟是对霍询言听计从。
“本官就知道,这霍询贼心不死。”
“现在他倒是胆子大了,敢跟本官来这么一出!”
他语气幽冷,透露出一股冰寒杀意。
弘慧禅师指尖念珠轻轻捻动,稍作思索。
“霍询以往向来沉寂,而今敢突然发作,必有缘由!”
听到此,方瀚海脸色一沉。
他连忙看向弘慧禅师:“你是说……苏扬?”
弘慧禅师点了点头。
“苏扬此人,我们教中以往也对其有过调查。”
“他自京城之中,应当与左相荀正,有所关联。”
“现在苏扬刚入淮州城,恐怕,霍询已经借着他,与京城联系上了!”
“这苏扬,须得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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