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素的话,众人的神色却怪异了几分。
庾士素的消息传来,他们心中固然震惊。
可孟庭要指责苏扬,只怕没有可能……
“孟大人,你在胡说什么?”
苏扬无辜地摊了摊手。
“我何时谋害庾士素了?”
“自昨夜起,我便被刑部诸位大人传召,大清早的便来到了大理寺衙门……”
“自始至终,我都未曾离开!”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反问道:“我如何能够谋害庾士素?”
孟庭阴沉着脸,一时语塞。
他方才得到庾士素的消息,心中又惊又怒,有些失态了。
此事,苏扬有着十足的不在场证据!
论怀疑谁,都怀疑不到苏扬身上去!
“但你昨夜,是如何得到庾士素那份血书的?”
孟庭心绪急转,寒声询问。
“你既是见过庾士素,为何要放任他离去?”
“你分明是不知做了什么手脚……”
他话音落下,苏扬神色却愈发无奈。
苏扬索性不再理会孟庭,而是面向主座上的三人。
“三位大人,孟大人这是要冤枉下官啊!”
他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昨夜庾士素自知罪孽深重,在给了下官血书后,便火速逃离。”
“下官纵使想要抓捕,可身受重伤,本就有心无力!”
“此外,庾士素已经被定罪了,他不再是户部侍郎……”
“或许……”
苏扬摸了摸下巴,做思忖状。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眼前一亮。
“或许,庾士素是自知无法逃离,索性畏罪自缢!”
“你……胡说!”
一旁贺叔达怒声呵斥,目光冰冷到了极点。
“大……大人……”
这时,东城巡检司的差役低声叫了一声。
他们几人都神色忐忑,其中一人自袍袖中取出一份染血纸张。
见此,段滔一拍桌案,沉声询问:“这是何物?”
“回禀大人,这是自庾大人的身上所发现的……”
那差役颤巍巍回答,恭敬地将手中纸张递到身边大理寺差役手中。
那差役将纸张交到主座之上。
段滔当即拆开纸张,他身边梁检和曹冶卿的目光便齐刷刷看去。
那纸张上,只用鲜血写下了四个大字!
“悔不当初”!
“段大人,这应当便是庾士素的临终遗言了……”
曹冶卿幽幽道,“悔不当初,看来,的确与苏太医所言一般,庾士素这是因畏罪而自缢!”
段滔点了点头,又询问地看向身边的梁检。
梁检阴沉着脸,始终不发一言。
事情到了这一步,这已经是罪证确凿了!
“孟大人,贺大人,二位来辨认辨认,这四个字,可是庾士素的字迹?”
段滔随手一挥,让衙役将纸张送到孟庭和贺叔达身前。
他们死死地盯着面前纸张,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公堂上,黄阿大等人怔怔地看向那被贺叔达紧紧攥在手里的纸张。
纵使是透过纸背,他们也能清楚得看到,那纸张上深深洇开的血渍!
他们不由咽了口唾沫,心中莫名一晃。
他们又偷偷看向苏扬。
却见苏扬始终淡然地坐在座位上,老神在在。
但随即,他们却又注意到,苏扬的目光幽幽向他们看来。
苏扬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笑容,让黄阿大等人发自心底的一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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