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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楔子(第2页/共2页)

,我每个月初一、十五吃素。

我为贫困山区捐了十辆教护车,捐助了两所学校。

只要在朋友圈看到谁需要帮助,我都会立刻捐款捐物。

我顾不上去她的治疗医院问问,她病情这么严重,为什么半年才复查一次?肿瘤医院都是三个月就复查一次啊!病灶转移到肝脏上的时候,我也顾不上去怪她的主治医生为什么连她的情况都不了解。

那时候,我只希望找到一个能救她的办法。

当时,我的心已经乱了。

后来,我第一时间联系了美国和日本的中介,试图寻找全世界最好的医院为她治疗。可是,我问了一圈才知道,她这种类型的病,哪怕是在美国和日本,也没有更好的药物和医疗手段,只能接受化疗。

日本离得近些,我带她去了。日本的医生对我说:“她这种情况,在日本平均能活三年。”

三年,比一年半多一年半。对我来说,这无异于一份惊喜。哪怕能多活一天,我也愿意不辞辛劳啊!

于是,2017年1月,我带着她远渡重洋,去了日本,开始在东京的一家医院接受治疗。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知道,人生最大的痛苦是分别。

在日本待二十天,回国待十天,这是我们2017年大部分时间的生活状态。

每一次离开,我们都要和父母分别,都要和孩子们分别啊!

每次临走前,岳母都会搂着我们泣不成声,我怎能不心如刀割?

麟麟还小,还不太懂事,可糖糖大些,已经明白一些事了。

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在我们去日本的前夜,糖糖说什么都不肯睡觉。我有些生气,质问她,为什么不肯睡?

糖糖当时说了一句话,我至今想起,依旧会鼻子一酸,她对我说,她怕第二天早上醒来就见不到妈妈了。

那一夜,我和妻子抱头痛哭。

我们答应糖糖,第二天早上赶早班机之前,一定叫醒她。

而那个时间,是五点半。

第二天早上,糖糖自己四点半就醒了,双眼红肿着,一直哭着送我们走。

这就是分别。

而这样的分别,我们经历了无数次。

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我继续让《斗罗大陆第三部龙王传说》不间断更新,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妻子坚持化疗,三个月之后,第一次复查,肝脏上的病灶小了五分之三,大好消息!

我大喜过望,带着妻子去欧洲旅游,那时候的我,只想着要少留遗憾,只要她身体状况允许,我就带她去那些她没去过的地方。给她一切我认为最好的东西。

旅游回来之后,妻子继续接受化疗,但检查结果显示肝脏上的病灶从一个变成五个。我心灰意冷。

郎永淳对我说过,兄弟,咱们遇到事不怕事。这句话给了我莫大的勇气。可是,在那一刻,我真的很绝望。是糖糖发来的视频,让我咬紧牙关扛了过来。

2017年8月,医生给妻子换一个很贵,国内还没有的药。妻子服用一段时间后,检查结果显示大部分病灶消失了。我心中大喜,带妻子、糖糖和麟麟去到了马尔代夫。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只想带他们好好玩玩。

2017年10月,接受化疗后第二次复查,情况很不好。

肿胀的肝脏顶住她的胃部,让她有了不适感。

我又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作绝望!

日本是个严谨的国家,医生对我们说,在日本,他们是不可能给我们使用还在试验阶段的药的。面且,妻子的病已经没有几种药物可以用了,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只能用安慰剂。他建议我们同国治疗。

两次坐“过山车”的经历让我心力交瘁。第一次,我的手臂上长了脂肪瘤。第二次,我检查出多发性胆覆息肉。有一个大一点的,疑似肿瘤。直到后来做了CT进行排查,医生说应该不是肿瘤,我才安心了些。

回国后,我开始联系美国的医院,给全家人办了美国的签证。美国有特别先进的科技,但也与中国有着特别遥远的距离。

当时我完会不知道,如果我们去了美国,什么时候能回来。

可是,时间不等人。

就在这个时候,2017年11月,在病榻上躺了两年,只能用鼻饲维持生命的奶奶,走了。

身为长孙,我怎能不送奶奶离去?

送葬的那天,我向奶奶祈祷——奶奶,您受苦了,身为孙子的我,因为带妻子在国外看病,看望您的次数少了,我对不起您。可是,为了您的曾孙、曾孙女,请保佑您的孙媳妇吧,孩子们不能没有妈妈。

当天,我接到了好消息,新换的化疗药有效,妻子的病情暂时稳定了,转氨酶降了一些。

可以说,这个药给我们争取到了时间。

也就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人生中的贵人——Y博士,是一位好朋友把他介绍给我认识的。

他曾经在美国最大的药厂做亚洲区研发总监,在我所认识的人之中,他拥有的学位最多。

多年前,Y博上为了我国的癌症研究而回国。回国后,他一边做研究,一边在医学院当教授,带研究生。他研究了一种癌症疫苗,是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方法——免疫治疗。

当时的我,心急如焚,只要是有可能有效的,我都想带妻子试试。

恰好,好朋友认识他,于是我们找到了他。他询问了情况之后,告诉我,按照目前国际最先进的理念,免疫治疗还是有用的,但是,针对我妻子的病,还没有任何被批准的免疫类药物。

Y博士帮我分析了美国的一些治疗方法,我们在综合了他和美国中介给予的意见后,最终决定留在国内治疗。因为就算去美国,也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留在国内我们也可以使用一些从美国采购回来的药物,而且,不用再分别。

我们选了一家私立医院,C博士是主治医生。

两个月之后,检查结果显示病灶减少了百分之九十。

这个结果,连C博士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们同样如此。

可是,坐了太多次“过山车”之后,我们已经不敢完全相信这结果,唯恐下一次的检查又有不好的结果。

又过了两个月,检查结果显示病灶再次减少了百分之五,整体也只剩下从日本回来时候的百分之五。可是,并没有像Y博士说的那样,有治愈的可能。

再过了两个月,也就是2018年5月,第三次复查,肝脏上的病灶全部消失……那一刻我忍不住扑过去,紧地抱住了我的岳母,抱头痛哭。

从术后复发到肝脏上的病灶全部消失,正好是一年半,也就是当初主治医生说的平均存活时间。

虽然后来查出胸椎上可能还有病灶,可至少肝脏上的病灶消失了。这意味着,她能活更久。

对我们来说,妻子多活一天都是赚的。她是那么勇敢,哪怕日本的主治医生当面对她说,可能明年的今天我就见不到她了,她依旧没有怯懦。唯有孩子是她的软肋,一提到他们,她就会流下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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