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状元,泰和八年任庐县县令,次年吏部考评全优,升任庐州州府知州,三年后入上京,任中书门下仆射,又三年,官拜丞相。”
“燕云川,一代传奇啊,其子燕北溪,辅佐两代君王,宣历元年以六十高龄拜为丞相。而燕北溪的儿子燕师道,你知道的,如今也是枢密院枢密使,不出意外,他也将登台拜相……一门三相,何其荣哉!”
上京燕家,如今已然是虞朝第一门阀。
秦老感慨了一番,忽然问道:“我好像听说燕师道之幼子燕熙文,对你极为……倾慕。”
董书兰小脸儿一红,“托人上门来提起过……不过,我现在还不知道。”
“那孩子我见过,不错,宣历七年状元,文采风流,处事稳重,颇有其祖父之风。”
“却是……无趣,”董书兰嘀咕了一声,又道:“那秦爷爷您说,这傅小官,有没有可能是开窍了呢?”
“单看这两首词,倒是和以前的印象截然不同。如果能静心读书,恐怕也能立于朝堂之上。”
董书兰想着傅小官所做的那些规划,还有关于稻谷亩产翻翻的言语,似乎他并未曾考虑读书,这事儿得劝劝他。
商贾之家哪怕富可敌国,能有燕家一门三相的那种荣光么?
这个世界毕竟还是读书人的世界,所谓万般皆下品,利弊权衡,他也理应读书的。
“要不我约他前来秦爷爷您看看?”
“你不会是对他……”
董书兰大囧,脸蛋儿绯红,“没有的事,就是觉得他既然有才华,那就应该走读书的路子,想请秦爷爷开导一二。”
“也行,我也想见见这写出了谁家水调唱歌头的小子。”
……
董书兰和秦老在讨论着傅小官这个人的时候,傅小官本人正在西坊干着和读书毫不相干的事情。
“余老板,你这店里的器物我都看过,但是不合我意,我要的是这种琉璃杯……”
傅小官说着便蹲在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画了起来。
“这种小杯子,上面是杯,这是脚,脚下这是盘——这是前世的红酒杯造型——杯口要圆润,杯体要通透,只能装酒三钱。”
大腹便便的余老板有些艰难的蹲着,苦笑道:“傅少爷,这东西……怕是做不到啊。”
“多想想办法……价钱你说,我要很多。”
“很多是多少?”
“先来一千个。”
余中檀抬起了头,盯着傅小官,“真的?”
“当然,可以先签合约再付定金,但你价格不能乱来,因为我后面要的更多。”
两人站起,余中檀伸手相邀,“里面喝茶,我叫师傅来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
“喝茶改天,你先研究,我去去对面的姚瓷店再过来。”
“行,我这边尽量想想办法。”
看着傅小官离开,余中檀搓了搓手,一千个琉璃杯,这可是大单子,如果能够搞定,利润肯定不小,只是……这傅家的儿子靠不靠谱?
今儿见到,做事干脆利索,脸上看起来也不像是开玩笑,和那些传闻偏差有些大,先不管这些,一定要把这东西搞出来,反正有合约定金,拿不到钱找他爹去。
傅小官进了姚瓷店,扫了一眼店里的货物,便直接对掌柜的说道:“我是傅小官,找你东家来,我有事和他谈谈。”
李掌柜的一愣,傅小官,他听过这名字啊,难道和东家有什么过节?
“傅公子,要不……你先和我谈谈?”
“此事你做不了主,我要一万个瓶子,你能做主的话和你谈也行。”
李掌柜张了张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多少个?”
“至少一万个。”
李掌柜转身便走,挥了挥手,“傅公子,我受不了你这玩笑,你找别家吧。”
“当真?”
“当然。”
傅小官转身出门,去了隔壁的姜记瓷器店。
“这种大肚子的瓷瓶……”傅小官和姜记老板姜上楼蹲在地上,“肚子的圆弧一定要顺畅,用红釉,上面绘金色兰花,瓶塞这样做,记住塞好之后密封性一定要好,这下面留字,瓶底也留字,能不能做到?”
姜上楼琢磨了半晌,“这器物倒是美观,难度……就是绘金色兰花有点麻烦,这要二次处理。傅少爷,这玩意儿你真的要上万个?”
“当然,你弄出样品,我们可以签合约付定金,以后要的更多,也还要新的器物,只是这个东西你得先弄出来才谈后面的。”
“行,明天我亲自将样品送到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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