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语气显得漫不经心。
沈奴没接话,听筒里安静片刻,她听到那头有人在喊‘陆总’,恭敬的声调,不像是生意场熟人间的问候,更像是会所服务员见到贵客的招呼。
陆清臣没出声回应,沈奴能想象出他的反应,微微颔首,风度却又冷淡的神情。
“怎么不说话了?”
低沉的嗓音再度传来。
沈奴从中听出了一丝兴味,好像自己又变成了他手中的蚂蚁,他随意地在纸上画个圈,她就傻傻的只能给困在圈中。
被戏弄的感觉让她生出些羞恼,听见有人开门,她直接掐了通话,把手机丢在一边。
安欣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报名表,递给她一张:“下周秋季运动会,班长说每人都得报项目,你看看想参加哪个。”
沈奴看着各种田径项目,心底一片气躁。
说不上来是跟陆清臣发生了不该发生的,还是因为那个男人占了便宜翻脸不认。
……
听见手机里的嘟嘟声,陆清臣把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确实是被挂了。
却也没有因为被一个小丫头甩脸子就不高兴,轻靠着潮会所回廊的铁质护栏,指间的香烟积了一截烟灰,他慢条斯理地对着座地烟灰缸弹了弹。
傅昀堂从包厢出来,就看见他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清样。
“我说你怎么忽然对模特行业感兴趣了?”傅昀堂走到这边,想到刚才那个模特公司的小老板在饭桌上诚惶诚恐的样,不觉好笑。
“你要是想插一脚,好歹也收购个像样的模特公司吧,那家小公司一年到头都接不到几个活儿,就靠着哄骗小姑娘的违约金维持运作,这种公司,简直是商界毒瘤,你花钱买颗瘤子作甚?”
陆清臣却说了另一件事:“胜利大厦什么时候开拍?”
傅昀堂答了,说完拍卖烂尾大厦的事,他把话题绕到蓝佳佩那,“我昨儿个听我老妈说,你年底要跟佳佩定下来?怎么回事?你别墅不是养了一个么?”
陆清臣把烧完的烟蒂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嗓音极淡:“老头子最近有点闲。”
傅昀堂是知道陆清臣和陆老爷子关系不睦的,尤其是陆云谏的父亲刚死的那段时间,传言跟陆清臣有关,而陆清焕一直是陆老爷子的眼珠子,差点就跟陆清臣父子决裂。
后来也不知道陆清臣使了什么手段,不仅老头子消停了下来,就连陆清焕的妻子儿女都没再敢跟陆清臣叫板。
“佳佩对你倒是一片真心,人也不错,你既然对她没意思,还是跟她说清楚,免得这么大张旗鼓的,到最后落得个叫人笑话的下场。”
到底是亲表妹,傅昀堂忍不住替她说好话。
陆清臣眉眼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是她自个儿愿意跟着老头子胡闹,无论什么下场,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傅昀堂愣了下,无奈地笑:“你真是铁石心肠,人家好歹喜欢你。”
……
第二天,六点钟学校的起床铃准时响。
沈奴叠被子时瞥见床脚的那块荧光粉表盘,昨晚挂了电话,越想越堵得慌,再看这块表也不怎么待见,就摘了扔到脚边。
后来好几次课间想看时间,抬起手腕才想起来手表被她塞在床铺下面。
忽然之间有些心惊,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那块表她才戴了一个星期,却好像已经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继而想起自己对陆清臣的那种依赖。
那种遇到什么事第一时间就想到他的那种仰仗,好像只要她说,他就一定能给解决。
这种想法太危险。
就像现在,不正是被置于进退维谷的境地。
再联想到沈琼琚说的陆清臣和蓝佳佩年底要定下来的事,沈奴越发觉得自己昨晚做了件错事。
……
接到庄徽的电话,沈奴正和安欣在图书馆自习。
她拿着手机到外面去接。
“我跟公司签的合同被作废了。”
沈奴愣了下,“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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