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拣要带走的衣服,叠好了放进行李箱。
房间没有窗户,她开了灯,估计是为了方便做事,乌亮的黑发被她拨到一侧,另一侧脖颈被灯光勾勒,线条优美迷人。
“您坐着等我一会儿。”沈奴转头笑了笑。
十几岁女孩的肌肤,水润白皙又细腻,不用敷粉,也好到没有一丝瑕疵。
说完,她好似想到了什么,起身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手里多了杯热茶。
陆清臣此刻正坐在她那张看着就不堪重负的小床上,浅粉的碎花床单被他压在黑色西装裤下。
沈奴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床向来是很私密的东西,这是第一次有男人坐在她的床上。
没有桌子,甚至连床头柜都没有,沈奴从另一个纸箱里拿出两本书,搁在腿边当小桌子使。
“茶有点烫。”搁下茶杯,她叮嘱了一句。
抬眸对上陆清臣沉冷的眼,沈奴笑了下。
她的衣服不少,大部分都是沈琼琚送的,收拾了一阵,小床那边传来几声咯吱声响,余光里,陆清臣换了个坐姿。
他端起那杯茶,顺手翻开她随手拿的书。
每一页都用不同颜色的笔划了重点,还有注解,字迹娟秀,看得出来听课的人很认真。
“那是我大一下学期的课本。”见陆清臣看了好一会儿,沈奴莫名有种被家长检查作业的压迫感。
陆清臣一手握着杯柄,修长的腿交叠,书被他搁在大腿上,翻动间纸张沙沙响,眉眼挺拔深刻,没有多余的表情,像极了严肃刻板的教导主任。
“不喜欢现在的专业?”语气也像是拷问。
“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是我心仪的专业。”
下一句就该问她心仪的专业是什么了,她心想,也准备好了答案,但男人问的却是:“你在这样的房间里住了八年?”
有些出人意料,沈奴怔楞了片刻,回过神后浅浅一笑,回得轻描淡写:“嗯。”
她把情绪隐藏得很好,但陆清臣已经到了看人看事都很透彻的年纪。
沉默蔓延中,男人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下,把书从腿上拿开,放下茶杯,起身出去接听。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沈奴觉得空气都轻了不少。
视线扫过小床,陆清臣坐过的位置有明显的褶皱。
一直到沈奴收拾完东西,陆清臣都没有再回来。
行李箱里装了一些书,格外重,沈奴费了些力气才弄到一楼。
“陆先生呢?”她问佣人。
“在偏厅和夫人说话。”
得了回答,沈奴把行李箱放在楼梯扶手边,偏厅的门没关,她刚走近便听到蓝姿压抑着怒气的话:“……以前倒没看出来,你喜欢捡别人用剩的垃圾。”
这八年来,她听过太多的恶言恶语,而大部分,都来自她的亲生母亲。
“这人和物件一样,要看摆在什么位置。”陆清臣低沉的嗓音接了蓝姿的话,“放在垃圾桶里,当然是垃圾,可若放进玉椟中,她就是明珠,蓝董觉得呢?”
维护反讽的话,男人说得不紧不慢。
------题外话------
收到通知,9号上架o(╥﹏╥)o
陆总看到小丫头生活环境这么差,心疼了。
嗯,怜等于爱,开始心疼,就是爱的开始。
但是他本人不知道。
傅昀堂:是不是轮到我上场了?
陆承初:叔,你也是工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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