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走的不是时候,难免有些嚼舌头的,说那刚出生的小孙子是天命孤星,平白受人指指点点。
“唉!”
老村长感同身受,可他也无能为力,只能用手狠狠地抓住了九叔的手。
“道长,那刘家妹子不是个恶鬼,也没害什么人,此次回来估计就是想看看她孙子,刚刚落地的孙子。”
老村长仿佛想到了什么,还没等九叔说话,就猛然放开了手,“一切凭道长处理,若是,若是没办法,就除了吧,她那一家还要生活,还有个孩子呀!”
说着,老村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心中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刘家妹子,你走了就走了,走个奈何桥,喝完孟婆汤,投胎转世多好。
为何要回来呀!
人鬼不能相处呀!
九叔一阵默然,余光瞥见身后不远处指指点点的村民,大白日见鬼,谁个不慌?
他们不亲眼看见刘老太被收走,心中终究不安。
毕竟那是鬼呀。
他们哪个不害怕?哪个没有亲人?
反正这刘老太已经死了,为什么要回来祸害他们呢?
“走!”
九叔低头伸出了手牵住了罗素,神色明显有些异样,哪怕他做到了心静的地步,可依旧心中有些不顺。
世间不平事太多,虽无救世之能,却偏偏见不得人间疾苦。
那刘老太的屋外,一男一女正跪在门外,那是刘老太儿子和儿媳妇儿。
至于那个小家伙早已经被送走了,幼儿不可见白事,易招邪祟入体。
男人听见身后九叔的脚步声,用手擦了擦眼泪,然后咚咚咚的对着屋内,磕了几个响头。
这一磕就是永别!
他虽然知道屋内的是他的母亲,并不是恶鬼,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母亲回来的那一天,周围的邻居连夜就搬走了,摆着酒席,各个推脱,无一人敢来吃席。
何人敢吃?
就怕吃着吃着,过个几天,别人来吃自己的席了。
男人眼中止不住的泪,他想过了,想要搬离刘家村,在山间野林找个地方,把他母亲供着。
可妻子刚刚怀孕生产,身子骨弱,幼子刚刚落地,根本就不能长途跋涉。
就算搬进了山里又怎么样,他说无缚鸡之力,根本不会打猎,家中又无余钱,丢下了村里的三亩地,自己靠什么养活妻儿?
男人恨。
他不恨别人,就恨自己,恨自己无能,恨自己为何之前死守着圣贤书,不懂得变通。
世上事不能两全其美,皆知无能二字。
如果他权倾一世,哪个敢无言乱语?
如果他富贵过人,便不必有今日之难事!
“师傅!他好黑呀!”
罗素看了看那个男人,撇着脑袋说着,眼神中带着丝丝好奇,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化吗?
九叔眉头一皱,眼前这男人眉头浮着一团黑气,乌云盖顶,估计动了什么不好的念头,招来了杀身之祸。
一想到刘老太刚出生的那个小孙子。
九叔猛地一只手拍了过去,重重的拍在了那人的肩上,将那男人吓得一激灵。
什么都忘记了。
他一脸的茫然,九叔叹了一口气,活着有时候被死了累多了,但总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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