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平川副官出具公文。”中川礼三说道。
“中川队长,切莫着急,在出公文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徐浥尘又说道。
“什么事?”
“还是我刚才那句话,地下党无孔不入,保不准他们会潜伏在哪里,偷偷窃取情报。
我们要把‘斩草行动’计划制定的无懈可击,诱使地下党上钩,就注意每一个细节。
在出公文之前,还要提审一下徐咏,让地下党有了错觉,认为是这次提审之后,徐咏开始动摇的。”
“徐副官,我清楚做这件事的目的。
不过,徐咏被捕三个月,审了那么多回,都没有任何进展。
这一次审问,他就要投诚了,地下党能信吗?”中川礼三不解道。
听到中川礼三的话,徐浥尘暗忖:“我靠,中川礼三这个猪头,脑子也不是一直笨,看来还得接着忽悠他啊。”
想到这里,徐浥尘说道:“这一次,当然不同。”
“哦?有什么不同?”
“这一次的审问,有我和青木督察参加,当然与之前不同了。”徐浥尘特意提了青木玲子一嘴,说道。
“徐副官,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让徐咏开口?”青木玲子问道。
“我没有。”徐浥尘干脆答道。
“没有,那地下党怎么会相信呢?”中川礼三不解道。
“我有办法,还是没有办法,地下党哪里清楚。
这次审问只要与之前有所不同,那徐咏就有投诚可能性,就会误导江城地下党的判断。”
徐浥尘越说越自信,听得中川礼三和青木玲子频频点头。
“有道理,这么下来,地下党想不信都不可能了。那我们现在,就提审徐咏。”中川礼三说道。
……
现实,果然比想象的更加残酷。
审讯室在宪兵大队的四楼,与审讯室相邻就是宪兵队刑讯室。
这是徐浥尘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刑具,真实的刑讯,比影视剧演绎的更是触目惊心。
人间地狱已经不能形容这里的场景,太血腥,太残忍,令人窒息。
见到这样的场景,徐浥尘的心似乎已经开始流血,他实在想不出如此情形下,血肉之躯是如何经受住这般摧残的。
“不行,无论这些被刑讯的人是哪个阵营,只要是一心抗日坚贞不屈的,自己一定要为他们做些什么。
不能让他们的罪白遭,不能让他们的血白流,不能让他们的性命白白牺牲。”
想到这里,徐浥尘的拳头不禁握了起来。
审讯室倒是普通,里外两个屋,里屋坐着犯人,外屋坐着审讯官,两个屋由铁栅栏隔开。
听中川礼三介绍,因为徐咏已经宣判的缘故,这些天并没有对他上刑,还让医务所做了些简单医治。
毕竟要公开枪毙,不能给外人留下屈打成招的口实。
中川礼三、徐浥尘和青木玲子坐定后,中川礼三命令宪兵将徐咏带进审讯室。
几分钟后,栅栏里面小屋的门打开了,徐咏被两名宪兵拖着进到了刑讯室。
两名宪兵又将徐咏抬上刑讯椅,用手铐脚镣将他手脚固定好。
这时,栅栏外的徐浥尘,才看清三叔的样子。
几个月的折磨,三叔已经彻底脱了相。
颧骨已经被打塌,嘴唇已经烂掉,里面的牙齿也是残缺不齐,应该是刑讯室被生生拔出来的。
见到眼前的三叔,一股酸水不禁从胃里涌了上来,徐浥尘努力咽了几下,才咽了下去。
中川礼三见徐咏已经带到,便对身边的徐浥尘说道:“徐副官,徐咏已经带到,你看是你审还是我审?”
“中川队长,把这个徐咏带到刑讯室,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你审还是我审,也就是走个程序罢了。”
“是啊,这个徐咏我审了不下二十回,能用的都用上了,人都快打死了,也没有招半个字,我是无计可施了。
徐副官,你我都是东京陆军学院毕业,可谓师出同门,不知道这几年陆军学院在刑讯方面有没有什么突破,增没增加新的审讯方式?”中川礼三问道。
“中川队长,陆军学院传授的课程以作战和谍报为主,对刑讯确实没有什么新的建树。
既然让我问问,我就用中文问上一问,也许有意外的收获。”
“嗯,这倒也是办法。中国人也可以做帝国的军官,这个对徐咏也许有吸引力。
徐副官,开始吧。”中川礼三说道。
听到中川礼三的应允,徐浥尘抬起了头,向栅栏里面的徐咏问道:
“里面坐着的,是不是江城地下组织负责人徐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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