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收到怀里,眼神落寞下去,这让她的黑眼睛失去了神采,她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声音有些低沉地开口,“我想明年应该就有十一岁了吧。”
“叫我里德尔……嗯,汤姆就好。”看起来对这场对话毫不在意的汤姆突然在旁边开口,克里斯蒂安抬起头偷看着正皱着眉头看着他的汤姆,眼睛里的神采似乎又回来了,汤姆抬起转着魔杖的手,“你这像什么样子?这里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大家都把来到孤儿院的这一天当作自己的生日。”
“清理一新。”他用魔杖指向克里斯蒂安的脸,手腕轻轻地向右抖动了两下,女孩脏兮兮的脸瞬间清洁得仿佛刚洗过一样,连耷拉下来遮住额头和眉眼的碎发也被细心地拂到了耳后,汤姆头扭向纳尔逊的方向,嘴里嘟囔着,“我最见不得这种可怜虫。”
克里斯蒂安只觉得一阵清风拂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汤姆手里的魔杖和背过脸的后脑勺,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脸颊,摸到了自己干净光滑的脸颊和齐整的头发,她咧开嘴露出一个咧到后槽牙的巨大笑容,冲着汤姆的后脑勺清脆地喊道,“谢谢你!汤姆。”
汤姆看起来不为所动,但是靠在窗边的纳尔逊分明看到他翘起嘴角笑了出来,他刚想帮别扭的汤姆说些什么,却看到汤姆向他露出了“你敢说什么不该说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表情,看到这一幕,一直表现出一副“邓布利多式慈祥笑容”的纳尔逊瞬间绷不住了,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看到纳尔逊这副模样,汤姆气得脸都红了,一脸羞愤的小媳妇的神情。
“请问……我可以看看它吗?”克里斯蒂安来回打量着两人手里的魔杖,“这是法杖吗?你们就是用它施展魔法的吗?”
“呃……”纳尔逊直起腰,露出了满脸为难的表情,黑魔法防御课的第一节课上,老古板梅勒斯教授就对他们说过,“我建议你们把这句话记在笔记本的第一页上:永远把自己的魔杖握在手里!”没有魔杖的巫师就像没有爪子的猫咪一样,说实话,他有些怕克里斯蒂安突然狂性大发把他的魔杖给掰折了,“巫师的魔杖……”
“抱歉,”克里斯蒂安看到纳尔逊的神色和汤姆的后脑勺,意识到自己要求的唐突,她慌忙道歉,又把头低了下去,“实在是抱歉,我不知道它那么重要。”
“给。”她抬起头,眼前是汤姆的魔杖——华贵而神秘的紫杉木杖身闪闪发亮,看得出主人对它非常在意,经常擦拭它,汤姆用两指捏住魔杖的中间,伸直胳膊把它递到克里斯蒂安的面前,他的头侧过来,仍然是一脸不想正脸看她的表情。
“不不不!不用,我刚刚只是……”她低下头,连连摆手,示意自己不想看了。
汤姆从鼻孔里憋出来的哼声打断了她的发言,她又抬起头,看到伏在椅子背上,正脸对着她,满脸“怎么这么墨迹”嫌弃表情的汤姆。
“谢谢。”她直视着汤姆的眼睛,小声地道谢,伸出双手捧过了汤姆的魔杖,把它放在左手手心,刚想伸出右手去抓它,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赶忙抓住衣角不停蹭着,蹭到手心都发红了,才缓缓地伸向魔杖,轻轻地抚摸着。
少顷,汤姆接过自己的魔杖,握住看了一眼,也没有再擦拭它,直接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看到他的动作,克里斯蒂安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正襟危坐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能和我们聊聊你吗?”看着又把脸别向窗外的汤姆,纳尔逊无奈地开口。
“我……我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克里斯蒂安断断续续地开口,开始讲述起自己的故事。
她的故事听起来是一个类似于《雾都孤儿》的凄惨故事,这本来已经够悲惨了,更悲惨的是,这样的故事在伦敦乃至全世界的街头举目皆是,这家孤儿院里就有不少,甚至比小说里还不讲逻辑,她正是时代送来的孤儿的一员——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母是谁,从小被一个诈骗犯领养,虽然诈骗犯总干点偷鸡摸狗的事情,但是对她意外得好,后来养父到黑帮的地盘上行骗被人逮到,乱棍打死在街头,她一个人在破平房里坚持了一个星期等父亲回家,就是那个时候发现了自己的魔力,后来饥肠辘辘的她在街上被抓到人贩子窝里,她因为年龄大又不够大找不到买家,只能靠偷东西上交来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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