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没事,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徐爵不敢再问这茬,唯唯诺诺几声,把话锋一转,问起冯保担心的另一件事来:“我家老爷还有一事要问:阁老您什么时候能够回京?”
张居正道:“过两日吧,相度大行皇帝山陵这样的事,可出不得岔子。”
徐爵应了一声,正要走,不想外头来人禀报,说新任昌平镇守太监、提调陵工孟冲求见。
张居正诧异道:“孟冲?哪个孟冲?”
来人禀报道:“正是前司礼监掌印大太监孟公,据闻他是自请辞去司礼监掌印一职,来为大行皇帝提调陵工来了。”
张居正大吃一惊,问道:“现在司礼监掌印是何人?”
来人并不知道徐爵的身份,简单地答道:“是前东厂提督冯公。”
张居正脸色大变,看了徐爵一眼,沉着脸道:“京里只怕要出事,孟冲此来……只怕不见得只是提调陵工这么简单。”
徐爵也急了,道:“阁老,要不小人先从后门走?”
“你先等会儿。”张居正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道:“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且待我试探一下孟冲的口风,再做决断不迟。”
结果这一试探,张居正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
孟冲当然不会告诉张居正,说自己是因为知道李贵妃内定了冯保为掌印,所以才在高务实的劝说下来提调陵工,但他也知道以自己的这点能耐,拿假话欺骗张居正只怕会弄巧成拙,所以他只是单纯地把明面上的事情简述了一番。
张居正听完,立刻敏感地觉得事情有问题。司礼监掌印是冯保心心念念而始终得不到的,孟冲好端端地为何要把掌印之职拱手相让?他背后站着的是高拱,如果高拱没有点头,孟冲难道会请辞?
可是高拱为什么会点头呢?这完全不符常理。高拱如果肯让冯保做掌印,早就举荐他做了,何须等到现在?现在这个情况下,高拱就算亲自跳出来举荐冯保,只怕也就跟当年徐阶举荐高拱入阁一样,后者根本不买账——明摆着的,没有你我也能行!
这里头一定有问题,虽然具体什么情况,由于消息有限,现在还难以判断,但张居正坚持认为,十有八九是高拱在以退为进!
孟冲却不管这许多,把这些事情简单的述说了一番,就开始抓着陵工的事情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从地势风水谈到五行阴阳,从气候节气谈到春旱秋涝,总而言之一句话,他无比重视大行皇帝陵工一事,坚持要带着张居正实地考察、详细调研……
张居正被他缠得没法,又不好说过于急切,显得自己忽视陵工,只好说自己沐浴一番,换身衣裳就陪孟公亲下山间。孟冲得了这话,这才满意地去花厅相候了。
而张居正等孟冲一走,立刻把徐爵叫了出来,无比严肃地向徐爵交待了一番,然后叹息道:“孟冲此来,一定还身负使命,本阁部已经猜出是什么了。”
徐爵很是诧异,他可是一点没看出来,只好请教道:“不知是何使命?”
张居正一脸无奈,叹道:“拖住我,不让我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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