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没办法,老头子吩咐下来了,再不乐意也得来一趟给个交代。”
“对了,在来五碗!”
“客官,再来五碗?”
老张头呐呐的问道,虽然刚刚那白发老朽说过自己等的那个朋友很能吃,但也没想道一顿能吃七碗酸辣面片汤,毕竟里面的面疙瘩可是实实在在的顶饿。
“老人家,听他的再来五碗。”
白发老朽挥了挥手道。
“谢了!”
“呼……”
落魄剑客道谢完又埋头呼了一口面。
有汤汁溅到白发老者的长袍上。
红色的油水在白袍上晕染开来很快就变成一个红点,白发老者眉头紧蹙,对落魄剑客的可怜劲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仲孟秋,你!!!”
白发老者大喝出声,气得吹胡子瞪眼。
“别介!”
“等等!”
唤作仲孟秋的剑客伸手打断道。
白发老者还没来得及反映后者手中的筷子就已经飞快的点出,又是一个鲜红的小点落到了老朽的白色长袍上。
“得了,这下对称了。”
仲孟秋收回筷子也不介意继续大口吃死面前来,白发老者低头望了望长袍上两个鲜红的小点凝神看了片刻心头的怒气竟是缓缓的平复了下来。
“我说老伙计这毛病这么多年了还没改?”
仲孟秋吃完碗中的面块用袖口擦了擦嘴打趣道。
“你这嘴碎的毛病不也没改?”
白发老者回应一声,看样子两人竟是十分熟悉不似忘年交更相平辈人。
“吃完了,舒坦!”
落魄剑客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拿起桌上的长剑便要离去。
“老丈常来!”
老张头看着桌面堆着的四十文钱殷勤的喊了一声。
“噗……”
“老丈?”
“哈哈哈!”
“吴春秋你终日卜卦,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算计人不说,临了还要算算这天下气运,怪不得和我一般年纪便被人称为老丈。”
落魄剑客笑得前仰后合,细细看去那白发老朽,头发花白面色同样苍老,可唯独眼眸甚是清澈不似年老之人。
“哼!”
“不知好歹!”
“这趟若不是你家老头子有求,我还真不愿意下山走着一遭,算这一卦!”
吴春秋冷哼一声也不计较,起身背上木匣。
“走吧,吃饱喝足也该去一趟山河关了。”
“此间事了,我还得回山补补!”
“等等,先去侯府看看,看看我那师姐喜欢的桃树还在不在。”
落魄剑客擦了擦嘴,拿起手中长剑。
一步迈出已经到棚外,
轻轻一震原本微湿的衣衫有极其细微的水珠溅出,真气运转有白气蒸腾。
当右脚再度踏出的时候,
人已经穿过了层层厚壁入了北凉侯府后院,
门口巡逻的甲士竟是毫无察觉。
“哎!”
吴春秋望着那北凉侯府长叹了一口气。
庭院中,长亭内,
有两道身影持剑而立,皆是如临大敌。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一直就在侯府养伤今日倒是整好撞上了这名突兀出现侯府内的落魄剑客,远远看去只觉得是一个普通行走江湖的落魄汉子罢了,可只有同为剑客的二人才晓得这人有多强。
透过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眸子看去,
那不修边幅的汉子好似一把藏在鞘中的绝世宝剑,周身剑气如同大江大河奔流不息,一旦出鞘必然掀起惊涛骇浪。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并没有问为什么来侯府的废话,只是横剑再前。
两股剑意在场中升腾,
一股寂寞如雪,
一股孤高清冷,
“仲孟秋!”
“来此地只为看看故人遗物,没有他意。”
仲孟秋看着场中升起的两股纯粹的剑意心头也是微微一震,来的路上便听说那小家伙身边有两位绝世剑客傍身,当时一听只是嗤之以鼻,如今一见才晓得果真是惊才艳艳。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闻言依旧是持剑合围在仲孟秋左右。
这人很强,毋庸置疑,
甚至已经跨过了三品的门槛!
二品的剑修,再加上他手中锐器傍身,
啧啧……
“还望行个方便,一盏茶过后自当离去。”
仲孟秋行了个礼便直直的往桃树下走去,心头还是有些欣慰的,那小家伙不到及冠之年便能做出如此多天下皆惊的事情不亏是师姐的孩子。
不多时,
“打扰了!”
吴春秋也入了侯府,对着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拱了拱手,额头有细密的汗珠升起,硬着头皮跟了上去,那仲孟秋二品剑修自然不怕,可万一打起来自己如今这老胳膊老腿可受不住一两剑。
“这桃树还在,徐武还是有良心的。”
仲孟秋望着庭院中的桃树喃喃道。
“就是可惜花掉了。”
“前些日子,雨大了些!”
吴春秋望着地上的散落的桃花轻叹一声。
“可惜,可惜……”
仲孟秋的目光落到了吴春秋身上再度喃喃道。
“欠你家老头的!”
吴春秋咬牙切齿道,手轻轻扬起,真气流动大梦心经运转,满地的桃花缓缓升起,竟是再度开满枝头,远远望着微风细雨满树桃花万紫千红甚是美艳。
“呼……”
吴春秋长舒了一口气眼角的皱纹又添了一丝,自己修行的是大道,一些世人眼中玄而又玄的事情自己能做到只是代价有些大罢了。
“谢了,这下瞅着顺眼多了。”
仲孟秋绕着桃树走了一圈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算命的,你说我师姐当初是怎么看上徐屠夫的?”
沉默了良久仲孟秋开口道。
“缘分!”
吴春秋沉吟道。
“扯犊子!”
仲孟秋没好气的瞪了吴春秋一眼。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缘分?”
“缘分这东西妙不可言!”
“世人都说剑仙风流,怎么到你这就变得如此不解风情?”
吴春秋摇头晃脑道,颇有几分摆街上地摊算命先生的味道在里面。
“哎……”
“这趟下山当真要斩凉州气运?”
“那可是你师姐唯一的孩子日后那位置始终是他坐的,当真下得去手?”
沉默了许久,吴春秋再度开口问道。
“我自然晓得,可这是老头子的意思,这趟我不出手。”
“难不成等老头子亲自出手?”
仲孟秋唏嘘道。
“也是,老头子下山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吴春秋点了点头。
“走吧,去山河关见见我那师姐的孩子。”
仲孟秋遥遥往山河关的方向望去,腰间长剑轻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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