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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主持典礼的老者特意继续卖关子,宣布现在开始唱名册,感谢各位客人的好礼。
这也是一大噱头。
真正关乎面子的时候到了,大家也都安静下来,展示压住好奇心,专注于跟人攀比。
“太乙门,千年红珊瑚一株”
“白龙城李家,岁玉流珠一百颗!”
“梦影堂,上品防御灵甲,五十套!”
被念到名字的客人总是要抬头挺胸,接受长青宗的感谢和众人的掌声。
看来长青宗有些缺钱。
礼单中的物品大多是贵而无用的东西,拿出去拍卖或是送人,都能换到大价钱,但对修士的修为境界来说,基本可有可无。
唱名还在继续。
念名字的老者突然顿了一下,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他将名册递给沈瑜看了一眼,沈瑜点头之后,这才念出声:
“凡间皇族王富贵,赠灵石一百万!”
“散修谢有钱,赠灵石五百万!”
五百万灵石?!!
会客殿内,瞬间寂静。
这可不是五千一万、十万,而是整整五百万!
在做宾客,全部身家拿出来也不一定能凑够一百万灵石。
要知道,一些小宗门一年的花销,也不过万把灵石而已,竟有人这般大手笔,出五百万的巨款,只为了贺喜?
“王富贵、谢有钱会不会是凡间的暴发户,想投奔仙门?”
“那也不用这么多啊,给我一万灵石,我李家马上给他吃丹药,保证筑基!”
“那是为何?沈掌门还有别的闺女吗,这人不会是想结亲吧?”
“说起来,姓谢的年轻公子,这几天倒是听说了一位”
“这,若是你说的那位谢三公子,好家伙,他断袖!”
天呐!
看看沈掌门,虽然已经好几百岁,但此人年轻时就美名远扬众人都觉得自己不小心发现了什么,但此时不敢说。
殿内都是修士,谁都耳聪目明,所谓的小声议论,根本不存在任何私密性。
沈瑜被各式各样的眼光打量着,面色如常。
白千柳坐在桌上,专心为沈茸鸢夹菜,照顾她的吃喝,好像也没有受到影响。
半晌,沈瑜放下酒杯,看向那位名唤“谢有钱”的散修。
众人的眼神都悄悄跟了过去。
要来了,要来了,是沈瑜大发雷霆将此二人扔出长青宗,还是谢姓散修一掷千金,用灵石感动了空巢老人沈掌门,从此恩爱两不离?
然而很平静。
沈瑜端着救酒壶起身,走到谢有钱那一桌,亲自为他满上。
“感谢这位道友的慷慨”
被满殿的目光盯着,这位谢有钱竟然也不慌不忙,伸手接过沈瑜递来的酒杯,朝他点头示意后,仰起头一饮而尽。
“沈掌门客气”
沈瑜自己也斟了一杯酒,与他共饮。
“谢道友若是有事,尽管与我长青宗说。”
谢有钱摆摆手,手腕上用顶级灵石串成的大链子跟着晃荡,叮呤咣啷地,又壕又土。
“交个朋友”
沈瑜与他推杯换盏,一脸诚恳地道:“道友莫要客气,尽管张口,我长青宗绝不推辞”
谢有钱被他的诚挚打动,动容地又饮下一大杯酒。
“沈掌门为人实在,来,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谢道友请!”
沈瑜做人面面俱到,虽说五百万的灵石像做梦一样,但出了一百万灵石的王富贵王公子他也没有冷落,照样是亲自斟酒道谢。
白千柳没有见谢逢君和王浮,他听着这离谱的礼金,心中隐隐有些觉得不对劲。
但看台下的谢有钱和王富贵也确实像是他们所说的那样。
一人是散修,祖上与长青宗有关系,修为也不太高,只有筑基后期的实力;那位据说是凡间皇族的王富贵,则是唯唯诺诺、只知道跟在谢有钱身后,一副为他马首是瞻的模样
沈茸鸢看他一直盯着下方的宾客看,以为他是听见先前客人们猜度沈瑜的话,觉得掌门被冒犯了而不高兴。
她拉了拉白千柳的袖子,关心道:“夫君可是醉了?”
白千柳摇头,让她莫要担心。
他明显神思不宁,沈茸鸢虽然很关心,却也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只要不给父亲和夫君添麻烦就已经很不错了,便也没有再说话。
谢有钱和王富贵已经被沈瑜亲切地邀请到了身边坐下。
话锋一转,谢有钱突然道:“前些日子,我在镇上玩耍,着实开了眼界!”
“听闻长青镇有个习俗,办喜事要有抢亲的,这才吉利,不知今日这个流程什么时候开始啊?”
沈瑜揽着他肩膀,喊“谢道友”的手突然就收了回去。
语气也变得淡了。
“谢道友有所不知,小女身体病弱”
谢有钱一巴掌拍在沈瑜肩膀上,“嗐!这有什么,就是这样菜肴更热闹些,指不定有了这个好彩头,沈小姐的病情也能更好一些呢!”
他又道:“要不这样,我出五十万灵石,谁胜出,这些灵石便全数赠送与他!”
客人一下子沸腾起来。
还有这好事?
这人是哪里来的散财童子?!
五十万灵石,这肯定要参加啊。
白千柳的面色倏然变得难看起来。
谢有钱突然又道:“哎呀!瞧我这嘴,不是情投意合,他单相思呢,那什么金风玉露一相逢,他这不,对沈姑娘念念不忘呢!”
“”
听起来更有故事了。
有见过白千柳的人,忍不住就在心里念叨,白堂主今日虽然改穿了婚服,但此时好像瞧着更绿了。
谢有钱朗声大笑,一把将缩在自己身边不爱说话的王富贵推到前面来。
“来,表弟你上!你不是与沈小姐情投意合吗,这就是你的机会了!”
沈瑜:“???”
正跃跃欲试的宾客们:“”
不是说好了的彩头,怎么又冒出来个情投意合?
谢有钱浑不在意周围投来的复杂眼光,他没事人一样对沈瑜道:“沈掌门,来喝酒喝酒,您放心,我表弟就是个没志气的,他肯定打不过白堂主,我这是让他看清情况,死了这条心呢!”
沈瑜面上重新又挂上了假笑。
白千柳面沉如水,“是嘛,既是凡人皇族,敢问令弟是如何与茸鸢相识、又念、念、不、忘、的?”
谢有钱摇着闪瞎人眼的羽毛扇,乐呵呵道:“嗨呀,白堂主有所不知,他们那是笔友啊!”
“您瞧,外头喜鹊喳喳叫,那不是寻常鸟叫,那是我表弟为沈小姐写下的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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