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如丝,楼榭亭台,青山绿水间香风阵阵。
春风扬起轻纱,琴音空灵婉转,几位妙龄女子身着华丽羽衣,舞姿翩然。
水袖轻摇,扫落一地桃花。
细细一看,这亭中舞女、琴师,不仅个个样貌出众,还全都是金丹修士!
当先那名舞女随着琴声节拍凌空一跃,赤足落入纱幔。
纱幔后摆着一张乌木床榻,谢朝雨枕在侍女膝头睡的正香。
舞女轻声唤她:“仙子?”
“唔什么时辰了?”谢朝雨坐起身,打了个呵欠。
舞女看着她,一双美目柔情似水,“戌时了,仙子可是累了?”
谢朝雨擦掉眼角打呵欠带出的水意,拍拍舞女的肩膀,毫不走心地夸她:“今天也跳得很好看。”
舞女心知她只是随口称赞,这几年里,她总是这样提不起兴致,想着,舞女便有些委屈了。
谢朝雨看她要哭,赶紧补充:“真的,比之上次,更轻灵柔美!”
但是吧,谢朝雨忍不住咂嘴,一年四季,看来看去,就这么些花样,难免有点点腻味了。
谢朝雨穿越到这里,已经很多年。
她是胎穿,运气好,家里是修真界最有钱的谢家,作为谢家家主最小的孩子,她在父母、八个哥哥姐姐的宠爱下长大,衣食无忧,想要啥都能马上就有。
修真无岁月,这般过了许多年,没有电视网络娱乐匮乏,早些年,溺爱孩子的谢庄主财大气粗,雇了好些人上门给闺女找乐子。
他给的多,无论是凡间的杂耍班子,还是看灵石心动的修士们,都喜欢来谢家表演。
佛修们去别的地方打工,不是念经就是做法,在谢家就只用耍些拳脚功夫,蓬莱的那些个音修也爱上门来吹拉弹唱,从高雅仙乐一路演到了二胡喇叭,谢朝雨爱看,他们也高兴,主雇双方都很满意。
谢朝雨着实快乐了一阵子。
近些年,闲时就只能有这些东西打发时间,如今就连看合欢宗的漂亮女修跳舞,谢朝雨也觉得无聊乏味,昏昏欲睡。
谢朝雨问舞女:“还有什么快乐是我不知道的?”
作为合欢宗优秀弟子,舞女听闻此言,擦干眼泪后,凑近谢朝雨,对她暧昧眨眼:“仙子还不知道情爱的滋味吧”
舞女巴拉巴拉告诉谢朝雨,和人谈恋爱是最快乐的事情,只要有了爱情,就有了牵挂的人,对方一举一动都能牵动心绪,满心满眼就全是爱人了,再也不会有无所事事的空虚。
谢朝雨生的好看,五官明艳大气,性子虽懒散,但周身气度却极为出众,舞女看着她的脸,只觉得,我们合欢宗弟子找道侣不拘小节,朝雨仙子,我可以!
找个道侣谈恋爱么?
谢朝雨又问她:“那你知道哪里有厉害又好看的年轻修士?”最好是修为高,长得好看,声音也要好听的那种。
想到漂亮姐姐的宗门,谢朝雨又补充:“男的。”
性别卡得这么死,舞女又要落泪。
自荐无望,舞女便真心实意为谢朝雨分析:“要说男儿气概,撇开那些武僧,就数剑修了!”
“剑修吗?”谢朝雨思忖,他们谢家就有用剑的修士,长相也不差,只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没有传说中那种“剑扫八荒日月,气吞山海神明”的气势。
没想到,剑修这么快就送上门了。
隔日,家里就有消息,说北辰剑宗的执明剑尊来做客了。
谢夫人派弟子来告诉谢朝雨,说是剑尊是来为自己的徒弟借魂玉的。
魂玉是谢朝雨的法宝,早已认主,若要借予他人,有点麻烦。
谢朝雨便问谢夫人,“剑尊的弟子可有婚配?长得好看吗?”
剑尊哈哈大笑,道:“无讳如今不到百岁,已是化神修为,人品才貌可谓我北辰第一!”
这般吗?
谢朝雨回去想了想后,告诉谢夫人:“若是叶无讳愿意,我想用魂玉换他做道侣,若是他不愿意,那爹娘便和剑尊谈别的条件”
哪成想,娘一提,剑尊就拍着胸脯,满口应下:“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还有这喜事哈哈哈!”
北辰剑宗,一宗门的穷光棍,能嫁一个是一个,谢家有钱,无讳吾徒,真是命好!
剑尊当即传信,“事不宜迟,我这就叫无讳来上陵。”
道侣竟这么快就有着落了,谢朝雨觉得自己又有了世俗的欲望。
这天开始,便整日捣鼓衣裳首饰,指不定道侣哪天就来了,她可要漂漂亮亮的。
雪山绵延,天地辽阔,万里间人踪难寻。
这片大陆的最北端,坐落着修真界声名赫赫的北辰剑宗。
此时,北辰剑宗内,巍峨的雪山之巅,有一人,在临崖练剑。
雪花纷纷扬扬,那人手起剑落,身形时而缥缈,似惊鸿掠影,时而又势如千钧,恍若云山尽断,沧海竭流。
“师兄——”
断崖另一边,有玄衣弟子御剑而来,高声呼唤,身后跟随数道剑光。
人影落地,皱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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