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从哪来回哪去,然后让老师傅们摸骨,骨头不正的也从哪来回哪去,彼此不耽搁。”青衫老人站起身,抖了抖衫襟道。
说罢老人们四散开,一个白衫上绣着个‘吴’字的短须老者便走到林末面前。
“可曾识字?”吴姓老人看了眼林末,扬了扬手里的字板,出声道。
林末恭敬地弯腰点头。
老人脸色稍霁,随意指了指,“这是什么?”
“回。”
“这个呢?”
“季。”
“这个呢?”
“芨。”
“这个?”
“不认识。”林末使劲回想,联系前世的记忆,终究认不出。
草字头,下面一个九,这分开倒都认识,合起来还真难住了。
也不敢胡乱言语,认字认半边,给人留下轻浮的印象,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这个念艽,我们练武时,筋骨力锤炼圆满,点燃周身沸血时,血艽便是极为出众的一味引子。”吴姓老者对林末没认出丝毫不诧异,反倒笑了起来,摩擦了下自己的短须,轻声道。
“十字识九字,可为上。”
说罢便板子为腰间一插,两只手朝林末抓去,林末下意识想要后退,可念头刚起,肩膀便被一只大手擒住,另一只大手在其全身上下摸索起来。
肩胛,手肘,心胸,肋部,膝盖,就连脚踝都没放过。
“筋骨通畅,没有损伤,肩部有磨损?最近伤着了?体相不错,架子还算稳当,可为中。”
吴姓老人从怀里掏出本账本,一边念,一边写写画画。
“你可以去那边候着了,算你运气好,此后你的人生已经截然不同,”吴姓老者意有所指地看着林末身上破旧的衣服,
“当然,我多唠句嘴,你年纪大了,以后心思多放在药学上为好。”
“谢谢老师傅教诲。”
林末面露凝重,躬身感谢,一副大受教诲的模样。
吴姓老人点点头,也不答话,背着手走向下一个测试者。
时值正午,烈日高悬,庭院处几棵虬劲的老树上传出阵阵蝉鸣,将这夏日吵得更为烦躁。
绿荫下,十几个换了副行头的少年恭敬地立在那,候着前方藤椅上的壮汉睡醒。
林末也在其中,身上那破旧的衣服早被一齐丢进焚烧炉烧了个干净,现在一身崭新的灰衫,踏着厚实的布鞋,顺带还理了个干净利落的寸头。
说是进了许氏门,便重新做人。
过去暂且不论,如今,你我都有光明的未来。
一整套活下来,不得不说,效果很好,真真所有人精神面貌都大为不同。
而壮汉就是林末等人培训期间的武行教官,一吃过饭便将所有人叫到院子里,随后叫人眼巴巴看着他睡觉,不能蹲下或者坐着,背不许躬驼,说是练武前先熬性。
而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时辰,站的人腿脚发软,腰酸背痛。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藤椅上的壮汉眼皮子抬了抬,紧接着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扫了林末等人一眼,可就是这一眼,所有人只觉周身温度瞬间升高,头皮兀地一麻,随后本就有些发软的腿竟不自主地颤了颤。
背后冷汗直流。
壮汉站起身,打了个哈欠,“休息够了,也开始干正事了。”嘴里嘟囔道。
“不过你们这模样,还真是一群废柴啊,这才站了多久?这就顶不住了?”
说着,壮汉笑了起来,看了脸色也稍霁的众人,
“真当老子夸你们啊!以为练武就是摆把式,就是磕磕药,就蹭蹭蹭突破了?
没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你学个卵蛋的武!哦,过了几十年,半是后悔,半是炫耀地跟自己儿孙道,要是回到年轻时,老子绝对认真练武?
老子只想说放你娘的狗屁!”
大汉一通大骂,气都不带换,半是像发恼骚,半是像后悔道。
说得一众人脸皮子都不敢动。
壮汉没有接着往下说,立在那过了几息,忽地意兴阑珊,摆了摆手:
“武道一途,道阻且艰,今为尔等传道,望求索中牢记初心,不负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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