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最终横跨冰结的水晶湖,来在位于湖心的岛区边缘。但出于尊重,他还是在长桥入口处停了车。
“mr周。”据点守卫热情的打招呼。
实际上他来的次数很有限,但这里的人知晓他是大人物,并且他一贯大方,因此都认住了他。
周宁点点头,扔了包烟给对方,又看了一眼因沉重而只能停在长桥彼端的改装箱货大卡,遂向据点深处走去。
水晶湖据点是私立,如今收容了千把难民,在这个寒冷的日子里,户外几乎没有人。
在周宁眼里,这里其实有许多工作可做。
比如水晶湖已然上冻,湖水不再是天然屏障,哪怕是栅栏,也得有一套,起码突奔种什么的闯进来,人们能有点应对的准备时间。
然而在吃饱穿暖之前,顶风冒雪的户外劳作几乎是无从谈起的。
说白了,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娇气。
另外,害怕生病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伊丽莎白就病了。若非如今的安娜有着非人类的五感,险些在日常通话中被其糊弄过去。
周宁径直来在伊丽莎白的住所前,门外守卫的nt近卫莫甘娜向他敬礼。
保护伞公司的近卫共有三名,周宁、安娜、约翰各一。
推门进入,周宁在门口附近消了消身上的冰寒之气,才继续往里走。
伊丽莎白的住处是间独立别墅,但并非她独居,而是跟另外六大两小女生同住。
周宁是在客厅的壁炉旁见到伊丽莎白的。
形销骨立,都脱相了。
周宁有些无话可说,之前的某次受伤之后,经安娜的允许,周宁给伊丽莎白注射了综合强化1号针剂。
竟然还能病成这样,那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积劳成疾。
安娜正陪着伊丽莎白说话,替其解释:“冰湖救人,事后也没太注意,还有劳累和创口感染……”
周宁将一个u盘递给伊丽莎白,“之前担心你熬不过去了,剪辑了这个纪录片。现在看来,你还能燃烧一段时间。纪录片留着吧,基本都是你的高光时刻。我得说,起码,人性的光焰热度,比这壁炉中的火更能温暖人心。”
伊丽莎白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谢谢!”她虚弱的说。
“我以为你会骂我是比过去的联邦官方更变本加厉的监控狂。”
伊丽莎白气笑:“就不许别人成长么?”
“从正义的角度讲,你这算长歪了。但从世俗的角度,恭喜你有了那么点和光同尘的趋向。”……
周宁在水晶湖据点只待了半小时左右,他倒是建议安娜多留几天,陪陪伊丽莎白,同时也给自己放个假。
跟更何况,有美娜在线,哪怕出门,对安娜的办公影响也不大。
中午在保护伞公司b社区4号大厦见到了约翰·赵。
4、5、6号大厦组成b社区,在杰斐逊堡城西,守着杰斐逊堡通往内陆的最重要高速路。
其中,4号是b级生产设施,零号基地的改装车等项目,移到了这里。
不是设备,而是产能比例。
对于保护伞公司而言,转移设备,不如打印建新厂。
零号基地并不会丧失制造能力,只是去产能化,甚至厂区断氧封存,整体功能重现向研究所偏转。
在未来,保护伞还会在东部建设7、8、9号大厦构成的c社区。
该社区将会把杰斐逊堡的铁路系统利用起来,从而成为通往海港的桥头堡。实现货运、仓储等功能。
这个计划,又跟天夏的合作计划有关。
杰斐逊堡距离西海岸大约有270公里的直线距离,未来会与天夏开通海运。
至于杰斐逊堡之南,则不在保护伞公司的未来计划之内,尽管那里有机场以及通往旧金山的高速路……
4号大厦不仅是工厂,也有居住功能,ugl核心成员的家属,乃至相当一部分ugl的核心员工,就在这里工作。
佩姬带着艾莉也移居这里。不仅仅因为零号基地冷清的就像科幻风的地下陵寝,让佩姬难以忍受,还因为艾莉需要正常的学习和生活环境成长。
不过周宁这次跟约翰·赵会面,并没有见到那对母女。
给周宁的感觉,‘小美事件’对约翰的刺激有些略大,以至于从过去的舔狗,变成了现在的大男人主义,一说就是“爷们儿的事,女人家家的掺和什么?”
“几天不见,你咋还给自己脸上添了道男人的勋章?”
“跟暴怒种刚正面留下的,故意留作纪念,能时时提醒自己。”约翰如今的雄性气息大增,气质沉稳,眼神深邃了许多,说话不疾不徐,很有力量感。
“嗯,挺好,估计这下有更多的小女生为你尖叫了。”
周宁只是日常开玩笑,没想到约翰红了脸。
“看来是真有?桃花运!?”
约翰搔搔脑袋:“死缠烂打,我一时糊涂就给办了,双胞胎。”
周宁险些喷酒,竖了大拇哥。
道:“我就多嘴一句,别滥情,物质上妥善安排。”
“嗯,我明白现在诱惑有点多,肾水有点少。”
两人吃吃喝喝,扯了扯各自的近况,以及一些有的没的。
都忙着各自的一摊儿,上次这般聚餐,还是两个多月前。
“我想去纽约。”话赶话,约翰说出了这次的核心意图。
周宁放下筷子,问:“那里对你来说,有什么?”
“曾经的梦想。”约翰又道:“我曾向小美许诺,带她去那里消费和玩耍。前天我将小美火化了……”
周宁拿起酒盅,碰了约翰的酒盅:“一展胸襟,像个爷们儿般的活着。”……
约翰·赵的这一出,对周宁有一定的触动。
他在想,自己一直这样忙忙碌碌,为了个啥?
当然,这并不是在否定他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目标。
而更像是一种对‘劳逸结合’这个概念的分析。
他发现自己像很多人那样,在目标达成前,总是将达成后的结果想的很好。然后当真的达成了,又觉得也就那么回事。
这种‘喜新厌旧’、这种‘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种永远在路上’,让他变成了一台工作机器。
他到现在都没把安娜给办了。
他对装哔打脸炫富什么的也完全没有兴趣。
他将烹饪什么的都扔掉而来。
他懒得更其他人互动,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
他没有了生活,并且很习惯。
过去忘我工作是因为穷,因为有最基本的物质需要得满足。
现在忘我工作是因为欲,仿佛没有至今。
然后就是习惯,习惯了当工具人。
为别人当工具人愤懑不甘,那么为自己当工具人就甘之如饴?这貌似不对呀,毕竟工具人是个贬义词。
最终,周宁也没有给自己放个假,偷得浮生半日闲,又或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他说服自己,想要得到远超寻常的收获,就要付出远超寻常的代价,这是一个起码的态度问题,容不得懈怠,更容不得三心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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