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香坊这种专注内需,服务于平民百姓的第三产业,在国家拉动内需来刺激消费的政策之下,对次贷危机反而没有多少感觉,甚至好多知识层面比较低的员工,还不知道次贷危机是什么。
高崎是不许员工炒股的。他曾经强迫胡丽丽下了一道死命令,不管是谁,在公司工作时间炒股,立马开除,绝不宽容!
他要求下这个死命令的时候,正是泡沫将破的前夜,胡丽丽震惊的无以复加。高崎是怎么知道,股市将要暴跌的?
已经是深夜了,省城火车站后面,一条小巷尽头的一家小旅馆门口的灯,还一直亮着。
一个穿着十分简单的年轻女人,外面裹了一件军大衣,还在门口的玻璃门里面,不时往外张望着。
有不认识的,提着或背着包的单身男人路过,她就敲敲门上的玻璃。
男人听到声响,侧过头来看她,她就把门打开一个宽缝,露出半边身子来轻喊:“大哥住旅馆吗?有空调的。”
男人走向她,她就会把军大衣褪去一半,露出只穿了内衣的上半身来说:“有服务的。”
旅馆的前厅是一间只有十几平米的小房子,迎门靠墙的地方,有一个半人多高的柜台。柜台左手,放了一个破旧的皮三人沙发。右手,有一个小门洞,小门洞里有个水泥楼梯,直接通到楼上去。
新的客人入住,不免传来说话声和脚步声,开门、关门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嘈杂。
旅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放着个双人床和两个单人沙发。高崎坐在沙发里,胡波坐在床边。
对门外传来的嘈杂,二人无动于衷,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
高崎从两个单人沙发之间的茶几上,拿起自己的黑色公文包,打开了,从里面抽出一张雪白的a纸来,递给斜对面在床沿上坐着的胡波。
待胡波把那张纸接过去,这才说:“这是最后一个不保险的环节。我让范学增写了个证明,证明我找赵书记,就是为了给他求情。因为他的沙场里,有我的股份。你去柳新桥范老大那里,是调查十二年前那个埋尸案。你当时问了什么,范学增怎么回答的,这上面都有。你仔细看看,记住了,回去补一份询问报告,加进那个案子的档案里。”
胡波皱着眉头,借着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仔细把把那张纸看完,才抬起头来说:“这么干倒是容易把我给划出去。可是,赵书记肯这么说吗?”
高崎声音低沉,缓缓说:“他在知道我已经串通好了的情况下,只能这么说。要不然,罪过恐怕更大。”
“那么范学增呢?”胡波问。
高崎脸上露出一个稍纵即逝的微笑来,然后说:“他背着司老大和我勾连在一起,不想死,我说什么他就得做什么。放心吧,这小子圆滑的很,知道怎么保命。”
“好吧。”胡波把那张纸塞进自己皮夹克的内衣兜里。
“看完了销毁证据,不用我教你吧?”高崎就冲着他笑笑说。
他情绪就有些波动。
“特么的老子明明是在做对这个城市有好处的事情,明明丝毫也没为自己,却搞的跟做贼似的!我这心里窝火!”
高崎又笑一下说:“想不窝火,你干点别的呀。比如,从我这里弄点钱财,让老婆孩子过的舒心一些。”
胡波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说:“等哪天唐城真正河清海晏,再用不着我的时候,我去你公司里给你当保安经理怎么样?那时候你就是一月给我开两万,我特么的也敢要!”
高崎却严肃了说:“我记着你说的这句话,我等着你。”
胡波就惨笑一下,摇摇头说:“但愿有那么一天吧。谁特么不想跟你一样,过上好日子啊,老子也想!”
说到这里,他就站起来说:“我回去了。”想想又劝高崎说,“你一会儿也走吧?这破地方,这床铺底下还指不定有什么玩意儿呢。一天不知道有多少抠脚大汉和那些不干净女人在上面厮杀,想想都恶心!”
高崎说:“要不我怎么坐沙发,把床留给你呢?”
胡波捯过闷儿来,以手点指着他说:“行,你小子比我损!”
胡波走后不久,高崎也收拾了下楼退房。出门之后,又绕过几条同样肮脏不堪的小巷子,走上大街,来到一个地下停车场里,开了自己那辆长城越野,也返回唐城去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两点了。这时候,他感觉到了疲惫,进门直接奔卧室,脱了衣服上床。
真正躺在床上了,脑子里却在不由自主地思考着许多问题,一时半会儿倒睡不着了。
真正来一场风暴的话,按常理推测,胡波应该是可以保住了。
他等于是为这个城市留下了一条根。至于这条根将来能不能在地下发展壮大,出芽成树,进而开枝散叶,去用他的树荫来遮蔽唐城,那就是他力所不能及的了。
当然,凡事都有意外。万一胡波保不住,那也是天意。他只是尽人事,老天爷的事情他说了不算。
就像他的重生。老天爷肯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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