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某身子自幼不好,不能饮酒,也喝不来酒水那味道,以往无论军中哪家同僚置办酒宴,都是又喜又怕,还时常被同僚笑话。”
史从云则有些感同身受,感慨道:“谁说不是,喝酒本为取乐,反成痛事了,还是要因人而异的好。
不过军中多是粗鲁汉子,哪会知道设身处地为人想事,以后府上摆酒宴,王将军尽管来吧,在某这没人逼你。”
“恭敬不如从命。”王审琦漏出笑容。
一直到天快黑,史从云才送走王审琦,其人从头到尾滴酒不沾,在军中能算一怪人。
时间飞逝,接下来几天,史从云有时去外城找王仲、邵季等人喝酒。
多数时候却都在和赵小娘学认字写字,他本就有文字功底,学得非常快,跟普通初学者完全不同,连赵小娘都吓了一跳,以为他是天才。
根本不知道他早就有很多学习经验。
到八月初,各军快要开始上直了,史从云去一趟枢密院。
枢密院原本在唐代是皇帝身边掌管文书的组织,由宦官组成。
可五代乱世开启后,战事越来越多,要处理的军事事务也成倍增加,皇帝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处理和考虑战事,枢密院也慢慢变成皇帝身边处理军事事务的机构。
原本三省六部中的兵部职能越来越弱。
随着后来发展,历经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到后周,已经成为全国最高的军事决策机构,而且也不由宦官充任,而是皇帝身边的心腹大臣。
如今的枢密院枢密使是魏仁蒲。
听说他也参加了高平之战,还带头冲锋,战后从枢密副使,右监门卫大将军擢升为检校太保,枢密使。
听起来是个有能力的人物。
到枢密院官署去是因为史从云要取布防图。
皇城布防是由枢密院的相公们商议的,他这个级别只有权领兵,还没权对这些大事指手画脚,总之就是上面怎么说就怎么做,多余的不问。
到枢密院官署,绕过一道松鹤图石屏后,门官验明他的身份,对了腰牌,便进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出来,带着他进去。
在一间办公用的厢房里他见到了魏仁蒲。
其人四五十的样子,胡须很长,两腮上也有长长的胡子,面部宽长,额头上皱纹比较深,穿着圆领紫金袍官服,头上戴着左右插了两片电风扇叶的官帽,看起来就像
李逵当官!
当然,如果没有浓密的胡须,其人看起来应该是比较端正的,更像一个读书人。
史从云连忙拱手行礼:“见过枢密相公,某乃内殿直都使史从云,特来枢密院取皇城布防图。”
像魏仁蒲这类人,位高权重,事情很多,应该是不喜欢叽叽歪歪。
所以史从云很小心,一句话就把打招呼,介绍自己是谁,来干嘛都说完了。
上首人放下手中笔,抬头看他一眼,随即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坐下等吧,老夫这就令人去取。”
说着起身招屋外的枢密院官吏去拿了。
等他近来,史从云连忙借机请教:“下官有事请教相公,到内殿直任职,惯例能带多少亲兵过去?”
魏仁蒲刚刚坐下,脾气不错,没有摆架子或不耐烦,直接回答:“一般来说不得超过二十人。
而且要将这些人的籍贯姓名做个记录上呈枢密院,毕竟内殿直拱卫皇城,扈从官家,不能有疏漏。”
“多谢相公指点!”史从云再次行礼。
不一会儿,官吏取来布防图,是蜡封在一个竹筒里的,史从云接过要告辞,又被魏仁蒲叫住。
“你回去最好不要私下看图,待到上直之日,召集内殿直诸将,当面启封为好。”
史从云咀嚼了这番话,连忙郑重单膝跪地拜谢:“多谢相公教我!”
魏仁蒲点点头,随即处理事情去了,不再多说,史从云识趣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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