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持续时间很短。
派出去的斥候也纷纷回报,他们只看到少量北汉军,敌军要么躲起来了,藏在民舍中设伏,要么逃了。
史从云看向向训,他从没这种经验,哪知道如何临场判断,这种时候当然要问人:“向大人,接下来如何是好?”
向训诧异,大概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问,于是道:“依某之见可北汉兵应该是逃了,可令全军追击。”
史从云点头,随后下令全军出击,追杀村里的北汉兵。
顿时,马蹄声响,战马嘶鸣,周军士兵顺着村子由南往北追击北汉兵。
史从云一直跟在大部后方,没有冒进。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前方战报传回,北汉军果然是向北溃逃,中途被邵季率领的轻重骑兵从侧面截杀,又被后方追兵赶上,在泽州城东北官道上大败,斩首一百五十余,俘获二百七十人,还有数十骑往北面逃走。
至此完全可以推断出,北汉兵只是前锋,大约一营人马,没有后续。
史从云松口气,连忙策马穿过村子的破落茅草屋舍往北面赶,终于在泽州城正门外一里左右大道边上赶上大部。
战场还弥漫血腥味,宽阔官道路中沙石都被染红,无头尸体在路边堆成一座小山。
道路另一边的,众多卸甲缴械的北汉士兵蹲在地上,被周军团团围住看守。
见他到来,将士们纷纷让开路,史从云首先问自己这边的伤亡,王仲告诉他受伤的有四十七人,十七人战死。
“这次的北汉兵不是具甲精锐,好打。”邵季牵马过来,面露喜色,这是场小捷。
将士面露喜色,可十七人战死依旧令史从云肉疼。
这只是场中小型小的遭遇战,到黄昏局势完全定下。
太阳已经西斜,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打了一天。
史从云放松下来才发现全身依旧湿透,一身甲胄沉重不已。
这首战可谓来得匆匆,打得很懵。
北汉兵先被众多骑兵冲锋吓得溃逃不敢守桥,要是这伙北汉兵是硬骨头,敢和他一换一,他在桥头说不定就光荣了,如今想想还后怕。
用背接他枪的北汉兵肯定被他杀了,是第一滴血。
之后马速太快,面甲下视野太小,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再杀人。
王仲拍着胸脯保证说小厢主至少杀了十二个。
邵季说一个半,一个被他刺死,有一个被他的战马踩踏动弹不得,被后面的士兵补刀,所以只算半个,但满打满算可以算两个。
史从云知道邵季说的比较可信。
于是遇人就说自己首战斩敌十二人,杀得北汉军心惊胆寒,不信有王仲可以作证。
乱战之后他身上也插了三支箭,都在胸腹位置,应该是冲过桥头时候北汉军射的,都没穿透他的几层甲。
当时根本没感觉,之后放松下来才发现,好在没大碍。
当时史从云就倒吸口凉气,如果他只是普通士卒,穿不起这么好的甲,那铁定早挂在桥头了。
随着城外胜利,泽州刺史派人出来验明身份,知道他们是周朝前锋大军后出城相迎,不过依旧不敢放大军入城,怕他们祸害百姓。
随后向训接管战俘,史从云和他手下三百士兵退到城门前休息。
向训下令周军士兵从北汉战俘中拖出几个穿戴比较好的,看起来是军官,当场在路边砍了脑袋。
史从云看得皱眉,没有阻止。
往北的路上他看到城外被焚毁的民房,惨死的百姓尸首,裸死的女子尸体,也明白这些北汉兵干了什么。
北汉兵来得太快太急,泽州刺史不知虚实只敢闭城保命,一些百姓来不及入城或出逃,便遭了殃。
首次与汉兵接触就取胜值得庆贺,也很振军心。
当晚,史彦超大军到达泽州城下,在城外扎营,没有入城。
晚上围着火堆吃着刺史送来的犒劳酒肉,史从云卸了甲,在泽州城外泥水里泡了个澡,和士兵们吹起来了,今日一战他终于有谈资了。
于是第二天军中都流传开他的传奇事迹,史从云一骑当先,单枪匹马冲过桥头,连杀北汉桥头守军将校十二人!
随后北汉贼众惊恐溃散。都说不愧是史彦超的儿子,那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关键很多士兵还信了,史从云心想,找这种程度下去,他实现以一当百的梦想也不是不可能啊!就看他会不会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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