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孟真笑盈盈地站在一边看着热闹,两个差役骂骂咧咧地从陈秀才家门口走过来,冷不防忽然见到秦孟真,忽然一阵哆嗦。
其中一个反应快的,立马把手里提着的两只老母鸡、和一篮子鸡蛋递了过来,露出一个略带几分谄媚的笑容,十分谦卑地说道:
“啊呀,秦娘子,你老人家怎么来了?”
秦孟真笑了笑,挥挥手,让他把鸡蛋和老母鸡收回去:
“既然陈秀才给了你们了,这就是你们的。今儿个你们两位也辛苦了,拿回去补补身子吧。我来看看陈秀才,顺便收个债。”
另一个正捏着刚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银子,犹犹豫豫地,想要递给秦孟真这个煞星表表忠心,又实在是舍不得,正在天人交战。
此时一听这话,顿时大呼小叫起来:
“哎呀,竟然敢欠秦娘子的债!那陈秀才想必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两个差役一脸的义愤填膺,转过身去,气势汹汹地冲着陈秀才吼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这算什么读书人?竟然欠了人家秦娘子的钱!说!什么时候还钱?”
陈秀才无奈地苦笑起来。
在此之前,他总觉得,这秦氏即便再嚣张,对上官差,总得多几分小心谨慎吧。
若是触怒了这些差役,都不用说把她送进监狱里头关几天什么的。
她一个女人,只要让她上衙门过堂,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间,把她衣裳剥了,打一顿板子……单单这份羞辱,就足够让她去投河了!
万万没想到,这疯女人,竟然连差役都敢打!
看着这差役那副谄媚的嘴脸,谁还能不明白,这两个货,这纯粹是被她打服了!
这女人的胆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哟!
现在连官差都站到了这疯女人那边,自己哪怕舍得多割些肉,怕是也未必搞得定她。说不定还会像这两个差役一样,反过来记恨起自己来。
最关键的是,自己还得上府城赶考去呢,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跟她纠缠?
陈秀才只觉得自己肠子都悔青了。
他此生最后悔的事,便是为秦氏的色相所迷,动了娶她的心思!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时糊涂,听了小程氏的撺掇,把秦氏这个外表乖巧,内里凶残的灾星娶进门!
有两个差役在一旁帮腔,陈秀才甚至连沉浸在悔恨之中的机会都被剥夺了——两个差役争先恐后地逼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还钱。
直到秦孟真让他们自便,两人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秦孟真扯着陈秀才进了院子,将院门一关,便柔声问道:
“陈秀才,莫非对你来说,信誉其实一文不值?击掌为誓,也只是糊弄我的权宜之计?”
陈秀才被她说得满面羞惭,却也有些不忿,气哼哼道:
“这不还是被你逼迫的!
秦氏,我手上当真没有那么多银钱。欢儿的娘虽然留下了一些嫁妆,但其实那数目也很有限。
再者说,这些年来,既要供我读书,又要供一家六口人开销,那点嫁妆银子,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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