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格拉花了好长时间才明白过来杰克那几个少年在说些什么，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会和“亡灵”这两个字扯上关系。

在刚逃离村子的那段时间，弗雷格拉一直一直都会被同一个噩梦惊醒。在他的梦里，亡灵成了一切灾厄的根源。亡灵、黑夜、烈焰和热血成为噩梦中翻腾的主题。他的每一场噩梦总会在亡灵举刀与被喷洒一身热血中惊醒。

等他醒过来以后，就只有呼啸的夜风与后背上细密的冷汗伴随在他身边，让他感觉分外寂寞。

他恨亡灵，毫无疑问。他一点也不想与亡灵扯上关系，更不愿神都食堂和亡灵有任何牵扯。

被同乡少年们背叛、被他们痛揍，都比不上那些少年口中的话来得让他心痛。弗雷格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些少年租住的房子，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神都食堂里去的。

他后来才渐渐理解了那些少年说的话。

那个晚上，倒在亡灵武器下的村民们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笼罩。他们在成为尸体以后，又被转化成亡灵，重新站了起来。弗雷格拉宁肯相信那些村民们是被剥夺了人类的情感后带着记忆转生为亡灵，也无法相信自己的家人原本就和亡灵之间有什么关系。

那几个少年在暴露出本性以后，对弗雷格拉的骚扰开始逐渐升级。他们开始直接出现在神都食堂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弗雷格拉。那段时间叶陵正好不在店里，否则叶陵早该发现了。

弗雷格拉没有办法。他虽然不愿意继续纵容那几个少年，却更怕自己会连累神都食堂，连累叶陵。所以他只能咬牙屈服，重新又开始向那几个少年提供“援助”。

拿到了钱，少年们也就不愿意再出现在神都食堂里了。他们应该在这王都里发现了不少玩乐的地方，只要有钱，在这个王都之中，都能获得自己想要的快乐——各种各样的快乐。

弗雷格拉咬着牙坚持。只是，他一个人挣钱的速度，又怎么赶得上一群人花销的速度。更何况，那几个少年并不是在正常开销，也不知道是学了哪些邪门歪道，花钱的速度有时候堪比某些小贵族。弗雷格拉那是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他想到了一个笨办法，那就是自行离开神都食堂。

只要他和神都食堂没有任何牵扯，那几个少年自然就没办法通过他的事情来威胁神都食堂了。而他自己失去了神都食堂那样的工作以后，也是真的没钱了。他不知道那些少年要不到钱会做出什么事来，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这是一个有效的办法。

“你也太傻了。”叶陵听完事情经过以后，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弗雷格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并不是愤怒，而是带着一种怯生生的害羞。

他知道自己的选择肯定不是最佳选项，所以在面对自己老板的时候，那种生涩和青嫩就又都浮现了起来。

“你以为你自己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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