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颜娧又气又好笑的摇头叹道:“难不成我还错在多话?”
不清楚来人究竟听去多少事儿,怎么都得在心里留个底。
再次抬眼窥看心思一向敞亮的莫绍,规训在前慎防身份错漏为要,更不理解为何会坚决帮忙?
“爷,他看着不像坏人。”莫绍深信人的眼神骗不了人,如同幼时对颜娧深信不疑般的确信。
“我看着像坏人?”颜娧不禁笑了笑,黯淡无味地瞥了扶诚一眼。
莫绍面有难色,着急捆窘地捏撮着伞柄,若不是她眼底不见睥睨,差点儿连自个儿都跪了下去。
第一次分不清颜娧言下轻重在何处,何时见过这般笑里藏刀?
颜娧没再理会不知所措的两人,径自沿着平缓坡道下山,想起地志里所载地籍划分,轻蹙剑眉纳闷问道:“此处全是扶家地界?”
方才想动人家祖上土地,主人便送上门来?
此等运道也不知该说啥了。
莫绍急急追上主子脚步,不忘伸手招来扶诚回答问题。
“几座山占地约莫十五亩地,扶家历经千年传承而来,先祖说待有缘人来定能再创扶家辉煌”
无奈回身睇了眼不耐神色,吓得扶诚收了所有话语。
扶家先祖话说得叫颜娧心惊啊!
何谓有缘人?
莫不是识货老乡交待后世子孙不得擅卖?
能识得此处蹊跷又无法活用资源会有多扼腕?
亦是扶诚口中的先祖便是自身?
颜娧自然牢记自身出处,思及此,又加快离去脚步。
不顾一身泥淖,扶诚赶忙又追上前头,也不管差点叫颜娧撞下山,心急揖礼,恳求说道:“求阁下救我扶家于水火。”
回身瞧了一脸尴尬,莫绍撇撇大花胡子下厚唇,还耸肩表示无辜,再看向伞也抛到山下去的扶诚,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真是带错人出门吶!若是立秋,此人应当早飞去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我应当没有拯救扶家上下之要,更没有为他人做嫁衣的好心肠。”颜娧不忘再次提醒。
祖上能如此交待,想必知道这片山野的实际用处,顶着厉耿脸面又不好显露商人本性,扼腕得她不知该如何将到手之物,不心疼地奉送出去。
“扶家上下愿效犬马,但求一息能存。”扶诚再次揖礼恳求。
偌大扶氏一族落魄至斯,已非三言两语能说得清,自从兄长染了赌,多数家产田亩已质押给了赌坊,如今扶氏今非昔比且风雨飘摇,如若再寻不得出路
颜娧远眺不远处荒颓十里长亭,又淡然端详着扶诚,负手于后往长亭走去,实在不清楚究竟何事能将他口中的千年家族,逼得只求一息能存?
莫绍抬抬眉眼追了上去,不忘示意扶诚也赶紧跟上。
径自落坐长亭凭栏,等着跑了半条命而上气不接下气的扶诚缓过来,随着山风细雨窥望迷茫天际,连莫绍也不知为何颜娧勾出了抹未明浅笑。
人家但求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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