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在室外演出,还是在人声鼎沸的厨会日、人山人海的集市中,所以李承志的要求就一个:声音要大!
特别是开场音,鼓、锣、?、镲等打击乐器同时合击,声音惊彻四野,如雷霆万钧,足能传出去两三里,一点都亚于万军交战时的金鼓军令。
“灯灯等灯,灯灯等灯!”
就如在耳边打了八声雷,又响又脆。阁楼上值夜的和尚头皮一麻,双腿一软,差点一头栽下去。
事发了,官兵打过来了?
怎一点征兆都没有?
和尚都已抽出了铜锣,握住了锣槌,正准备敲响示警之际,锣鼓声突然一歇,又猛的换成了尖锐高亢的唢呐。
他猛松一口气,往隔壁瞅了瞅。
原来是李候郎请来的那些乐伎在宴乐?
白日里听着断断续续,好似在各演各的,怎这一合演,声势竟是如此之大,就跟要打仗一般?
和尚猛松了一口气,朝阁楼下已然抽出刀弓的几个僧壮喊道:“莫慌,是隔壁在宴乐……快报予大法师!”
寮房内,一老一壮两个和尚站在窗前,听着隔壁高亢的音乐,久久无语。
直到一曲奏完,房内能听到相互说话的声音,两个和尚才猛松一口气。
“这李候郎也太能折腾了些。彻夜不停的挖井扩池也就罢了,这屋舍都未修缮齐整,也未见他请来宾客,又开始宴乐了?演给何人听?那些做工的力夫、工匠、黔首?”
老和尚紧紧的皱着白眉,疑声问道:“还有他修的那角楼与高墙,分明是在防范我等。如今又这般闹腾,竟将行军打仗的金鼓都敲了起来,莫不是在试探?”
青壮和尚心里猛的一跳:怎么可能是试探?
真要是被那李承志发现了端倪,怕是早带兵杀上来了……
“法师多虑了!”
青壮和尚犹豫了少许,又咬牙道:“弟子听闻,这李候郎,便是在泾州坏我圣教大事,害了慧汪与慧真的白甲贼……因未确实,弟子故而还未向法师秉报……”
白甲贼,李承志?
就如被迎头砸了一锤,老和尚被惊的脑中嗡嗡做响,浑身的汗毛直竖。
只是刹那间,老和尚的脸上就没有了半丝血色。浑身微颤,眉毛胡子乱抖,分明是怕到了急致。
就知道你会如此,所以我才不敢说……青壮和尚暗叹了一声,又解释道:
“请法师放心,李承志落脚此处确实只是巧合。之后挖井砌墙建角楼,并今日这宴乐,都与高肇之子高湛有关,与我等毫无干系……”
老和尚急声问道:“果真?”
青壮和尚猛一点头,就似在赌咒发誓一般:“千真万确!”
老和尚猛松一口气。许久后,他才哑着嗓子问道:“怎就这般巧?”
确实巧,就如不是冤家不聚头一般。
“或许就是天意!”
青壮和尚眼神一冷,嘴角勾起一丝狞笑,“应是佛祖怜悯我教冤死在泾州的那数十万兄弟姐妹,故而将此狗贼送至了弟子眼前……”
一听就知道这记名弟子起了杀心,老和尚心里一沉。沉吟了少许,他又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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