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想起纵容这个词。”商振清翻了个身,狐疑道。
就因为这小胖妞没拒绝自己请她做鸡吃的要求,还是因为在饭馆的时候,她竟然帮着自己说话,去请厨子松松口,还是那一叠饭馆并没上小黑板出售的萝卜?
算了,不想了。
反正也没甚干系,就当做是同乡之谊吧。
这一夜睡的还算可以,次日起来,外面又下雪了,还不小。
但是班还是要上的。
商振清穿上了家里最厚的外套,带上了帽子,朝着镇上赶去。
帽子顶上是皮质的,还有护耳的地方,大家都叫这个帽,因为皮不会渗水,一直到了镇上,尽管雪花飘飘,商振清头顶也没湿,不过大衣最外层却是湿哒哒了,赶紧脱了下来挂在一边。
好在工会有铁皮炉子,持续供热,他里面穿的又是昨天那套,在屋子里不会觉得冷。
坐了一会,他端着杯子去接水,铁皮炉子上面坐着一个大水壶,滋滋的烧着。
热水,工会是从来不用发愁没得喝的。
因为这个炉子就是连着锅炉房的,只要那边不断炭不断火,炉子永远都是热乎的,水也不用怕烧干,因为这水壶水满了能烧几个小时,门卫每晚过来添点水就成。
“小商,手头上没事吧,跟我出去一趟,有个事需要你帮忙。”匆忙进来个人,站在商振清面前急吼吼的说道。
匆忙进来的是翟干事。
商振清立马将水杯放下了,起身拿上帽子跟翟干事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听人家说是处理什么事。
商振清心道,之前没看到他在办公室,原来是出去解决矛盾了。
翟干事边走边说:“矛盾的起因呢,是城里供电局的一个小伙子,叫张山的,被人举报是乱搞男女对象,在街上当街吵了起来,因为女方是咱们厂子的,所以这事儿咱们得去一下,
对方的母亲是个胡搅蛮缠的,死活说是我们厂子的女工不要脸纠缠她儿子,又说他儿子已经说好了对象,对方家里是大队干部,怎么可能看上女工,但其实女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被打了两巴掌后也爆发了,大吼大叫她也是被骗的,说是那小伙子主动接近的她,
又说那个叫张山的从她手里骗了不少工业券去买皮鞋之类的,现在既然是有对象还骗人,那肯定是有目的来的,故意乱搞男女关系来骗取利益。”
要不是这女工是工会的,这事儿就不干他们工会的事情了,也不用紧赶慢赶处理这丢脸的事。
可这事再麻烦也必须处理好,要不然以后提起这事儿,别人肯定不会指着那女工的名字说事儿啊,还不是会说看看那工厂,得乱成什么样子才能招收那种品行不端的人当工人啊,思想教育肯定也没做吧,才有这样的人出现。
那就又回到工会的失职上去了,不处理能行吗?
翟干事带着商振清到现场的时候,张母和张山正围着一个女同志指手画脚的。
商振清上前就是一声让一下,可喊完了才发现。
咦?
被张山母子围着的,哪里是什么工厂女工,明明是红着眼眶的柯家小胖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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