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四年进入末尾,即将开始新的庆历五年,也就是1045年。
随着宋夏和议,也被称为庆历和议,最终签订,西北消停了下来,赵祯最初变法的动力不再存在,庆历新政也已然走到末尾。
条约的内容:西夏元昊向北宋称臣,但北宋每年给西夏岁币绢15万匹、7万两银和3万斤茶叶。
但是以元昊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被一纸协议给约束住。北宋使者去西夏,连元昊的脸都看不见,元昊若是在兴庆府接见宋使,少不得行臣子之礼。这是元昊所不能容忍的。
想当年他爹李德明还要在宋使来的时候将皇帝的服饰器物收起来,骗骗宋人,元昊连这一个过程都不愿意去做,心意如何,已经不必多言。
这个条约,能够约束住的,不过是北宋上下的一干君臣而已。北宋付出岁币成为“君”,保一方“国泰民安”。最终不过是感动了自己。
条约签订之后,西夏国中若是灾荒,元昊该抢不还是照样抢,所以,真的维系住和平了吗?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只不过砝码不同罢了。
多少人心中想的,是我死之后,那管他洪水滔滔。是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利己是动物的本能,可是,人,什么时候变得完全和动物一样了。
祖宗之法不可擅变,变则生乱,清静无为,与民生息的观点,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点点侵蚀人们的信念,成为了朝野的主流思想。
人们逐渐遗忘了宋夏战争的失败,或者说,官方有意在下降西夏的热度,就像曾经做过的那样。
群众的力量在他们眼中就是个夜壶,有用的时候借来用,没有用的时候一脚踢开。
庆历新政,就好像天空之中一闪而过的流星,来得迅速,消失地也突然,若是不细看,甚至连这道流星最后一丝尾焰都看不见了。
很可惜,在庆历五年,这道流星的最后一道尾焰,也没有擦出一丝灿烂的火花,就这样默默地消失。
这场新政,其诞生之初便是巅峰,好比昙花一现,绽放之后,便是默默的凋零。
正月,范仲淹,富弼,杜衍三人的执政地位被剥夺,也就是如参知政事,枢密使这样的名头被摘除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罢免三人的时候,好似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锁院写诏,连个反应的机会也没有,就这样骤然发难。
年前有多么煊赫,而今就有多么地落寞。
二月,韩琦出知扬州,支持新政的最后一位执政也离开中枢。宣告着庆历新政的彻底终结。
无论如何,庆历新政结束了,既定目标完全没有实现,十分之一也没有。后人回忆起来,或许只记得那篇赫赫有名的《朋党论》吧。
韩范等人的离去,并不意味着政坛至此如死水一般,正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杜衍、范仲淹和富弼离开朝廷后,朝廷依惯例,枢密使贾昌朝改任次相,枢密副使王贻永升任枢密使,知郓州宋庠回朝升任参知政事,知开封府吴育、知延州庞籍升任枢密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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