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的意思是?”
义银说道。
“之前府中长尾家名分空悬,大熊朝秀与扬北众心思不定。
如今你已继承山内上杉家,对越后有了管辖之名,可否再给她们一次洗心革面的机会。”
上杉辉虎点头。
“可以。”
义银又说。
“越后虽然富庶,但冬季难熬,春耕困难,各家日子并不好过。
能否降低兵粮役,以四公六民的善政笼络人心。”
上衫辉虎依然点头。
“可行。”
她此言一出,上衫众中起了骚动,各人皆愕然看她。
上杉辉虎一个眼神扫过,多年积威压住了几人的话头,硬生生给吞了回去。
义银像是没看到新上杉家臣们的反应一般,继续劝道。
“殿下占据越后国金银矿产,青麻上布,沿海晒盐,哪样不是重利。
但下越中越武家却是困苦不堪,主富臣穷不是长久之道,能否分出青麻给予地方种植,分润其利。”
此言一出,不等上杉辉虎说话,终于有人忍不住插嘴。
斋藤朝信抢先道。
“御台所,您句句为叛逆开脱,甚至分润好处给这些不识好歹之徒,未免有失公允。”
义银与上杉辉虎的目光一齐投向她,吓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有些后悔自己嘴快了。
义银看了上杉辉虎一眼,对斋藤朝信骂道。
“中越之事,就是毁在你们这些自私自利之人手中。
你们占了便宜,却坏了上杉殿下的名声,留下叛乱的隐患还不自省!”
斋藤朝信想要反驳,但见义银隐含煞气的俊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位可是连斩扬北众八员战将的人物,她虽然自持武勇,但也做不到这般强悍,心里犯怂,不敢与他争锋。
义银扫了眼新上杉家臣们,语重心长对上杉辉虎说道。
“如今天下大乱,正是大争之世。
天下富有六十六国,越后英杰辈出,何必困在国内自相残杀?
当团结众姬一致对外,为百年计,为子孙计,杀出一个前程。”
上杉辉虎早已下定决心要占据关东,与将军争一争男人。
越后内部不整合,关东大业终究是黄粱一梦,义银让利团结的想法,她是有心支持的。
上杉辉虎长于军略,对于国内这些油滑的武家们,义银比她更有办法对付。
既然要与他共享越后,那么也该分润权力给他。
权力是最好的湄药,润滑剂,只要双方在关东攻略中不断增强联系,获取了更多利益。
斯波义银这个绝代佳人,终究逃不脱与自己联姻的结果。
上杉辉虎自有想法,但麾下家臣团却未必与她一样。
武家贪婪,只有侵吞利益,哪有吐出好处的道理?
即便斯波义银把两家联合的未来前景说得再美,那也是以后。现在要她们让利,谁愿意啊!
在坐的家臣团心思各异。
直江景纲是谱代重臣,老奸巨猾。她知道家督爱慕这位御台所,干脆闭口不言,不做出头鸟。
直江兼续是直臣,也入赘了谱代直江家,回旋余地更大,学着婆婆一齐当缩头乌龟。
直臣里,斋藤朝信触了霉头,不敢再说。本庄实乃一心要离开中越泥潭,不会忤逆家督。
她们两个都从直江兼续那边得到消息,知道家督对这位御台所的感情,小心得很。
柿崎景家看似粗直,却是直臣一党的领军人物。
被本庄实乃背后拉了一把,偷偷对了一眼,见她微微摇头,心中凛然。
宇佐美定满一贯审时度势,此时状况诡异,她当然能感觉到,跟了大流走,沉默不语。
结果,心里不服的新上杉家臣团,一时竟然没人出言反对。
沉默半晌,新上杉家姬武士都把目光投向本庄实乃,看得她摇头苦笑。
她好心拉了柿崎景家一把,反将自己陷了进去。
她是新上杉家在中越的最高负责人,熟悉中越事务,又深得上杉辉虎信任,是反驳斯波义银的最佳人选。
本庄实乃心里埋怨自己多事,这时候也只好硬着头皮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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