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此烂的摊子,宗门已经有了日薄西山之象,即便耗费巨量心力仍不可救,使玉经天这里甚至已经有了离去之意。
“竟然有生灵胆敢擅闯雪玉峰?”
玉经天蓦地抬起头来,神宫宿灵之境的强大感应横扫而过,片刻之间便锁定了大殿之外一个忽然出现的身影。
数息之后,殿门被缓缓推开,在炽白雪光的映衬之下,一袭灵光散饶的锦青云纹织罗缎袍映入了眼帘。
“季月年!?”
雪玉元君轰地站起身来,极是罕见地露出欣喜之色,甩袖走下玉案,道:“我听闻有极北边陲的护法天神降临,就连元衍城隍都生受了诛神天剑,你竟然无事?”
季月年行至近前,恭敬行了个礼,道:“数百年以来,君上对于弟子这里多有照拂爱护,弟子感激不尽。”
雪玉元君何等人物,瞬间便听出了其言外之意,敛去了一些喜色,细细打量了一番季月年,道:“你的气息比起之前有天翻地覆一般的变化,想来应是有了什么奇遇,这才能够在陷空山的劫数里生还下来。”
季月年略一沉默,道:“弟子一路行来,发觉六山弟子少有用心修行之辈,君上如今执掌大位,却是要多费些心思才行。”
雪玉元君轻轻叹了口气,道:“不仅你有离去之意,甚至就连我都不想在这里白费功夫,怎奈我受宗门气运加持,修为几乎皆是源于六山三境,除非破入阴阳渡境,否则根本无法挣脱这些因果纠缠。”
季月年不好接话,只是沉默。
半晌过后,雪玉元君自袖中取出了一块血红的玉牌,道:“季月年,我观你如今另有奇遇,已经超出了寻常的神海蕴灵之境生灵范畴,元衍地界若要恢复元气,只怕还需你去做成一事。”
“北俱芦洲极北边陲的摘霞道会,足足有数百地界参与,其中甚至包括真正陆境边缘的诸多地界,”雪玉元君将那块玉牌递给季月年,神色有些怅惘,“若你能够代表元衍地界在摘霞道会之上取得靠前的座次,便能为元衍地界争取不可计数的灵物资源。”
季月年伸袖取过血红玉牌,道:“宗门向来厚待于我,如今人丁凋零,正是无人可用之时,弟子自然不敢推托。”
“好!”雪玉元君颇为欣喜,大笑道,“我以元衍摄守之位颁此气运敕令,你若为元衍地界取了靠前的座次,从此与太御圣宗之间便无需再有任何因果牵连!”
季月年收起这块血红的玉牌,道:“谢过君上。”
雪玉元君行至殿门之下,俯视着万丈雪玉之峰,笑道:“我便在此处等着你名震摘霞道会的好消息。”
季月年行至雪玉元君身侧,轻声道:“那弟子便去了。”
“你已非太御圣宗生灵,无需再自称弟子。”
玉经天转身行入殿中,背对着季月年挥了挥袖袍,“且去罢。”
季月年再次朝着玉经天行了个礼,道:“今离元衍地界,此后或再难有相见之时,还请君上保重。”
数息之后,殿中的雪玉元君再无回应,季月年身周有湛蓝光晕浮现,化作一道炽目光虹横贯极天,离开了玉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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