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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灵赤足,凌空,身周有着炽金丝绦缠绕,背后悬浮着钟、鼓、木鱼、金钵、杵、宝锤六件法器。
“月儿,这是什么?!”季鸿心神之内愈加恐惧,“这里只能供奉太楚土地尊神!你拿的到底是什么邪神木雕!?”
赵阴月轻声道:“此木雕所雕的生灵,不是北俱芦洲之内的天地正神,而是‘罗汉’,你听过么”
北俱芦洲归于三十三天天庭辖制,其内供奉着数不清的天地正神与诸多道家尊神。
“月儿,你到底怎么了?”
“我只是知晓了自己即将迎来的宿命而已。”少女叹了口气,随手将那木雕放了下来。
这时季鸿才堪堪发觉,她手边还有着数个形态不同的木雕,虽与那“罗汉”有着细微的差异,却在某些方面极为相似。
……
“那到底是什么木雕,为何我从未见过?”
光幕溃散而去,玉经天早已站直了身子,神色凝重。
城隍尊神有些欲言又止。
玉经天的眉头皱的更紧,道:“通玄心鬼血脉极为重要,甚至在一些方面关乎到太御圣宗将来万年的发展,我虽与宗门之间有些龌龊,不过在此事上却不敢有丝毫马虎。”
城隍尊神沉默半晌,道:“你可知在北俱芦洲几乎无穷无尽的浩渺疆域之外,还有着遥不可及的渺茫天地?”
玉经天点头道:“北俱芦洲虽浩大无垠,却并不是真正的没有尽头,我曾在古籍之中知晓,天地之间还有着其余三大部州、三十三天天庭以及二十四诸天圣境,更有数之不尽的仙岛道场、上真神庭。”
“天地之浩渺不可揣测,”城隍尊神点了点头,开口道,“即便似你这般神宫宿灵之境的强横生灵,却连一个小小的元衍地界都不曾出去过。”
玉经天皱了皱眉头,却并未反驳。
元衍城隍尊神瞥了他一眼,继续道:“我曾经乃是一个渺小的溯雁山神化生,苦修十余万年,厚积薄发之下连破三阶,才堪堪证得今日的元衍地界城隍神位。”
“在我证得城隍神位之后,化生而出的城隍神印内有着许多记忆,故而对这木雕的来历有所猜测。”
“其上所雕刻的生灵,在北俱芦洲之内并不存在,而是来自于传说中的西牛贺洲。”
玉经天低声喃喃道:“西牛贺洲,只存在于记载之中的地方。”
元衍城隍尊神嗤笑一声,道:“那些古籍之内的记载几乎都是真的,只不过你实在是太过渺小,此生也无缘得见而已。”
“那这个通玄心鬼血脉,到底要不要重加培养?”玉经天的目光之内,有了些许思虑之色。
“这是你们太御圣宗的事,与我无关。”元衍城隍尊神摇了摇头,轻甩袖袍,神光漫卷之下径直离开了大殿。
玉经天怔了半晌,蓦地自顾自笑出声来。
“罢了,我虽依旧兼着玉台境境主之位,可这太御圣宗之内却几乎早已无人识得我,我为何还要对宗门之事如此上心?”
此言落罢,他便坐回了蒲团之上,重新恢复了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大殿之内亦是逐渐黯淡了下来,直至彻底归于一片死寂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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