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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在欣宜宫。”
她在那棵杨柳树下,抱膝坐在石头上,赤脚踩在青草地里,把头深深埋进了怀里,像个缩头乌龟。
她的脚冰凉得冻手,傅景翊给她擦了下脚底,把自己的鞋袜给她穿上,自己赤脚踩在了地上。
清辞低着头,声音无力。
“当初你总是借由住在欣宜宫,其实你只是为了见我,我却不知道,也不敢往这处去猜。”
傅景翊耳尖发烫。
就是在这里,这棵柳树下她喝多了,他第一次趁人之危偷偷亲了她。
不过她不知道,到现在他都不敢说出口,怕她觉得他是个小人。
清辞道:“大概是我太自负了,有些时候我竟然认为,你非我不可。”
傅景翊捏了捏她黯然的脸颊。
“不是自负,没有错,我就是非你不可,不是你就不行。”
清辞双眼红润,“你答应过我,绝无异腹之子。”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多年过来了,你觉得我会跟别人生孩子?”
他确实没有那个想法,对别人没有提起过兴趣。其实这几年里,有宫女胆大到爬上他的床勾引过他,导致他独自小憩的某些时候,都得提心吊胆。
秀月在的时候,就没这种事。
傅景翊以前只当理应如此,后来才觉得那都是秀月一一帮他拦了下来,才叫他不至于经历那么多烦心的事。
“她们母女都已经存在了,还算没有生孩子?还是你觉得闺女不算孩子?”
傅景翊听得一脸懵。
“她们母女?我?”
“那个小妖精是什么人?”
清辞冷静下来,考虑是该见见那个女人了,了解一下傅景翊的品味,有些东西不追根究底是不甘心的。
傅景翊噗哧笑出声。
清辞见他还能笑,越发生气了,板着脸说:“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什么性子,你真的以为现在我不想杀人?”
傅景翊都快笑岔气了,实在没那么容易平复下来。
直到清辞脸色比那夜色还黑了,傅景翊才收敛了,握着她的手说:“清辞,你做奶奶了。”
清辞愣住,然后,突然的,发出了鹅叫一般的笑声。
她笑了一会儿,急匆匆要走。
又想起什么,回头把这双宽大了许多的靴子甩了下来。
“你穿。”
她勾住傅景翊的脖子,“抱我。”
傅景翊照办,把她拦腰抱起来走在宫道上,他看了眼那双脚,心里不太舒服。
“幸而是在祈元朝,有些地方女子露出双足都算是失贞,长点心吧,你是皇后。”
清辞满脑子想着,她变成了奶奶了,她居然做祖母了。
“我总觉得我们在一起都没多久,怎么就,都有孙女了?”
傅景翊这会儿得跟她计较计较了。
“你怎么会认为是我在外头有了女儿,就这么信不过我?你把李月皎忘得干干净净了?”
他义正严辞的说:“就算忘了你也该跟我把话说清楚,问个明白吧?这样赌气跑出来,我若是不来寻你,你岂不是要一直误会下去?”
清辞发现他体能是越来越好了,漫长的宫道走下来脸不红气不喘。
对于他说的话她也没什么能狡辩的,总不能说听了陆婉柠的敲打才会胡思乱想,他现在怎么指责,她都得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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