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梦和韩施离开后的几天里都没有人再上山,日子又变回了曾经的平淡和充实。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去忙碌的事情,山上的李游书便被大家给淡忘了。
日落西山,李游书从河里走上来,擦干身体后换上干净衣物,提着桶回帐篷那边去。这几天他反复训练,自创呼吸法“自在取”的使用已经达到了得心应手的程度,即使泡在河里也可以直接摄取溶解在水中的氧分和能量,真的做到了将其融入衣食住行的每一个瞬间。可以肯定,只要李游书不选择突然加剧呼吸法的使用,使周围的气场产生急剧变化,即使连李广成这样的高手也无法轻易察觉到“自在取”对周围游离能量的摄取。
虽然还做不到像李广成那样一步三丈远,但脚下运功,李游书如今也能做到移速飞快,曾经学习的那些步法的效果都有了显著的提升。
“过了今天,还有两天。”说着,李游书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过得飞快。十二天一闪而过,距离自己意外习得“自在取”都已经过了六天。刚开始在山里的种种不适应如今一扫而空,一想到很快就要离开,反而微微有些不舍。但也只是微微不舍,他更挂念唐明购物中心那边的烤肘子、炸鳕鱼和鳗鱼饭,君合百货六层上游戏厅里的跳舞机是不是有新的漂亮姐姐刷新了记录,以及拳馆里有没有举办什么有奖可拿的比赛。
想到这儿,李游书心里不免又有了些期待,钻进帐篷去躺了下来。
一阵山风吹过,帐篷抖了几下。紧接着,帐篷上发出“啪”的一声,水滴沿着帐篷滑落下去。
没等李游书反应过来,接二连三的“噼啪”声紧随而至,水滴的影子眨眼间功夫便将帐篷完完全全地笼罩了起来。
下雨了。
李游书坐起身来,不悦地撇了撇嘴。他不讨厌下雨,但是山里下雨难免泥泞,明天的路可能就不好走了。
李广成老家在赭城市,城市很小,往南有一座无名山,当地人都管它叫“大山”。大山上有个破寺,有一年,一个僧人造访大山来到破寺,发现这里无人居住,就修缮寺庙定居于此。周围的村民渐渐知晓,有时去给僧人送米面蔬菜,后来市里也有人知道了这件事,一些人请施工队伍翻修大雄宝殿和观音殿,又为僧人捐资捐物。
李广成有年回乡,带李游书拜访过僧人。那天天降大雨,李游书坐在山门前看雨,细密雨滴落进山下的大湖里,僧人撑着伞出来,问他看见了什么。
李游书说:“银丝入玉镜,无影亦无声。”
僧人问:“还有呢?”
李游书说:“湖里有人。”
僧人又问:“有谁?”
李游书又说:“有你,有我。”
僧人听了就笑起来,把伞立在李游书旁边,自己回屋去了。
李游书那时候不过是随口一说,就好像喝醉的人说句“life is a fuckg ovie”一样脱口而出,没有放在心上。但临走的时候僧人却伸手去拍了拍李游书的肩头,说了一句:“好事多磨,诸恶少作。”
就因为这,李广成回去的路上问了好几遍,他总觉得李游书是做了什么缺德事才会让僧人说出这种话来。
时隔多年,如今又是孤身伴落雨,听说雨中可以听禅,于是李游书盘腿坐好,合上双眼开始专心听雨。
春雨温柔,不像夏雨粗野、秋雨阴寒。雨声纷纷,却声声不同,只要稍稍集中精神就能听出其中灵巧的律动。
但这种时候,如果有人闯入雨中,打乱了其中的平衡,雨声就会化作乱如麻团的不和谐噪音,如同两帮扭打在一起的糙汉子。
李游书眉头一皱,睁开了眼睛:“难得我心境如此平和……”
说罢,他刚要起身,忽然听见脚步声猛地逼近,心里不由得大惊。
要坏!
往后一滚,李游书紧紧靠在了帐篷的后壁上,只听“刺啦”一声,靠在树上的那杆长枪刺了进来,把帐篷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神经病啊!”李游书一看怒上心来,登时往前一扑拽住枪杆,用尽全身力气向着豁口外猛踢一脚,这一脚踹得非常结实,李游书平日里不管是练习还是打架都很少能踹出这么严丝合缝的一脚。可外面那个刺坏了帐篷的神经病中了他这一脚,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开始用力地夺起了枪。
李游书大多数时候都很冷静,但他毕竟是李广成的儿子,平日里耳濡目染也难免染上他父亲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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