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一连十数声刀剑相击之声响起。
左冷禅或避或挡,边战边退,在一条长街之上后退了五丈有余,才堪堪站住停下。
李不负用出虽只是一招,然而却攻出了相似的三十六刀。
每一刀之间的间隔都很短,蕴含的力道却很大,几乎要使敌人连呼吸的工夫都没有。
左冷禅接下此招后,忙深吸了口气,飞快地调整内息。
李不负竟也没有再去抢攻。
“当初你在回雁楼,是不是用这一招击败的快刀田伯光?”
左冷禅突然问道。
李不负道:“是。”
左冷禅又道:“如今你再用这一招,未及使罢,他一定已人头落地了。”
李不负道:“一定。”
左冷禅道:“那做师兄的接下了你这凌厉的一番杀招,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和我谈一谈嵩山与衡山的事了?”
李不负道:“当然可以。”
左冷禅忽又道:“刘正风不来?”
李不负道:“他不来。”
左冷禅道:“他是不是已趁你我大战的时候,带着他的小儿子刘芹走了?”
李不负道:“你猜得很对!”
四周的嵩山派弟子面色都是一惊,只有乐厚的神情还是不变。
风吹长街,声响毕绝。
左冷禅慢慢道:“李不负人如其名,果然有情有义,不负师门!”
李不负也慢慢地道:“左冷禅也果然很冷!”
他说出这句话时,周围的嵩山派弟子均一头雾水,不知他在说什么。
而逐渐地,众人便看到李不负脸色微微变白,右手掌间有一点一点的白气升腾,好似蒸出许多水珠一样。
左冷禅赞道:“好内功!竟然可抵御我的寒冰真气!”
只有李不负与左冷禅二人自己心知,方才刀剑相斗之时,左冷禅的内劲奇寒无比,蕴在剑上,从剑身传荡过来,要冻住李不负的经脉。
好在李不负的内功也相当不俗,二者又隔了一对刀剑,所受的寒冰真气并不太多。是以李不负招式一罢,立即便可运功将这寒气缓缓逼出。
左冷禅道:“刘正风既然已走,我们便不等他了。”
他一挥大袖,踱步走进回雁楼中。
“师弟,请进。”
······
李不负随着左冷禅进楼。
楼上果然设有酒席。
李不负到了楼上,面对一桌的菜肴,却一筷子都没有动。
左冷禅坐在一方,乐厚坐在一方,李不负坐在二人对面。
其余的嵩山派弟子尽皆站在楼下。
左冷禅先举起杯,开口道:“我以刘芹作诱饵,没有将魔教恶贼擒住,却得以与李师弟一交,失了小,得了大,仍是一桩美事。”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左冷禅又道:“师弟前来,自是为了救援刘芹的。”
李不负道:“自然。”
左冷禅道:“你与我相战,无非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刘正风带着刘芹走得越远越好,在别处找个地方将其好好安置下来,成家立业,能为他刘家传宗接代。”
“他的长子已亡,若能救下最宠爱的小儿子刘芹,也算是为他刘家续下香火,无愧列祖了。”
乐厚突然感慨道:“唉,刘正风若能做到这点,便也就没有太多遗憾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面对势力庞大的嵩山派,刘正风已不求能保全刘府,只求能遗留下一些血脉。
左冷禅点头道:“是啊,只可惜与魔教有关的血脉,我是不想让他留下的。”
乐厚冷笑道:“何况刘家出了那么一个浑蛋儿子,纵然勉强留下,也不见得是什么好种!”
李不负脸色微变,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样。
左冷禅脸上现出得意的笑容,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们这就去刘府看一看吧,刘正风或许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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