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孕的拳头,伤了这等天生地养的灵物。
两人在此地素来有些名望,不论大小事皆要相助,故而遇上这事,险些将鬓发再度愁白一截,没奈何只得终日在市井当中转悠,指望临期限前,效仿先人找寻来一位外来的用剑高手,化解此番劫难。
听罢过后云仲略微眯起两眼,却是朝来时那座山山巅有意无意望去一眼。
这方地界,多半是出自南阳君之手,平日断然不会有这等景象,远远望来皆是祥瑞气,既是出自南阳君手笔,理应不该生出这等事,更何况凭这位的神通与存世年头,不该有半点差池才是,但就是自己踏上这片江岸,就是有人寻上门来,纵使云仲自视心思并不在缜密一流,亦是能将此事琢磨出个大概来。
想要歇息一阵好生缓和心绪,看来如今却是打错算盘,奈何是南阳君不准,甭管是修为辈分,都不好放任性情做事。
云仲突然很是厌烦规矩礼数这类字眼,而后摇头叹息两声。
“如此说来,此事我愿管,但若是侥幸胜过,还劳烦几位允在下一处僻静地界,在此暂住几日,权当是在下替自己讨要几分利。”
二人当然是连声应下,言说区区小事,仅是自个儿便能做主,如是少侠还需人手添几分助力,眼下便自去招呼就是。
但到头来云仲也未曾再同两位老者要人,而是携剑再度走到江岸一旁,登上那位老汉的小舟,苦笑两声。
“麻烦老人家,晚辈还要去江心一趟,替人办些事。”
老汉也很是有些为难,瞅瞅江心当中卷动浪花,嘀咕了一句这时上江最容易遇上乱事,倒不如正午过后再去。
显然连这位老者都不曾发觉,昼夜突变,见云仲执意要去,只得是将小舟靠到岸边,招呼一声摇橹而去。
江涛骤起。
白衣剑客从怀中拿出一枚瓷瓶,将童男童女血倾倒在江心之上,而后竟是不管不顾径直迈步,走入涛涛江流以里。
老者浑身颤抖看向不远处兴风作浪的蛟龙,灰黑层鳞便有人头大小,顾不上其他,连忙要驾舟离去,最后关头还是咬牙定住小舟,同已然行走在江水中的云仲招呼,说快些上船。
只见那位腰间悬两剑的剑客回头微微一笑,言说老伯速离。
“三境。”
酒楼上西岭君头也没抬,将酒壶放下,自言自语道来。
“如何入的三境?”南阳君眉头紧皱,又忽然松弛下来,眉开眼笑,“也对,管他如何入的三境,只要是踏入三境就好,何苦去想太多。”
唯独满脸青髯的东檐君很是烦闷,因为不论他如何去看,那头恶蛟龙都是有些眼熟,也不愿搭理一唱一和心照不宣的两人,又是趁虚而入夺来口鱼肉,这才摇头晃脑。
“果真是烂好人,不过你两位似乎是看走了眼,这后生不是三境,更也没到三境的火候,至于为何能够踏水而行,只因他那手瞧来古怪,实则高明的剑气,能托住自身。”
南阳君神色又是紧绷,而后双肩垂下,分明是瞧仔细了那后生施展的手段,心境登时又是低落下来。
身在此间世外无穷年月,早就应当是薄情寡念,可偏偏就是最不应当有诸多念头情绪的南阳君,今日一再变色。
“谁说不是三境的三境,就打不过你那条假龙的?南阳君要好好问问自己,到底可曾信过这位故人看好的少年,也能有泼天的本事。”
东檐君神情无太多变化,不过看向如玉鱼肉的时候,神情还是不由得窃喜。
其余两人都是将心思放在远处江面上头,便怨不得自己独享珍馐。
而江上的云仲也是缓缓站定,子规五岳握在掌心当中,深深吸过一口气。
这口气长到江水滚滚东流,足行进百丈千丈。
一发不可收拾。
江上剑光再起潮头,蛟龙翻滚,顷刻之间同剑气缠到一处,纷纷鳞落,哮声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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