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我有朋友。”
“我也有。”
乔教授的锐气消失一半,终于坐到第三张沙发上,思考片刻,开口道:“如此说来,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还是小范围的秘密,至少没有出现在网络上。”
“你不觉得异常吗?”
“站在谁的角度?”
“你自己的角度。”
“很正常。”
“正常?你将这种事情视为正常?普权会与理事会战斗了将近三年,造成的伤亡比星际战争还多,陆林北夫妻不久前刚刚刺杀理事长——别跟我争论事实,大家都这么认为——和谈因此陷入停顿,突然之间,普权会危机委员会的主席将要担任理事长,还是受到理事会成员的直接邀请,你认为这是正常?”
乔教授被激怒了,好像又回到了大学课堂,学生们不愿认真听讲,面对严肃的问题,居然嬉皮笑脸,想耍小聪明蒙混过关。
枚忘真没上过乔教授的课,但是不由自主端正坐姿,回道:“将自己处理不了的危机转交给别人,在我看来是正常选择,唯一的障碍是黄同科,如今已经不存在了。”
“理事会打算怎么解释前后的反差?尤其是理事长遇刺事件?”
“我不知道,应该很快就有说法了吧。”枚忘真放松身体,很想躺下睡一觉。
乔教授还是一脸怒容,“理事会转嫁危机是真,但是绝不可能真的交出权力,这是阴谋,将普权会送上战场,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房门打开,进来一队警察,带头人不是林莫深,屋里的几个人都不认识,纷纷起身。
带头者宣布逮捕令,然后问道:“陆林北,你了解自己的权利吗?”
“嗯。”
“好,请跟我们走。”
陆林北看一眼其他人,微点下头,迈步走过去。
带头者突然伸出右手,示意嫌疑人止步,同时抬起左手轻按耳垂,显然是在接听重要通话,嗯嗯几声,脸上露出恼怒的神情,“逮捕暂缓执行,陆林北,你仍然处于监视居住状态。”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他忍不住加上一句,“你又逃过一劫,那些律师程序,就该彻底删除。”
“我相信这是你的一时气话,等到冷静下来,你会改变看法。”陆林北道。
带头者重重地哼了一声,带队离开。
守在门口的警察原本已经起身,这时又坐下,忽然也抬手按住耳垂,接听通话,很快再度站起,居然开门离开了。
乔教授困惑不已,“他们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枚忘真已经看明白,“陆林北现在处于最低限度的监视居住,无需警察现场监督,而且楼下的人群已经散去,这里也不需要保护。”
“我是说……三十四号律师真这么厉害吗?”
负责运送律师的助理插口道:“三十四号希望与陆少校远程通话。”
“好。”
助理拿出自己的微电脑,里面很快传来三十四号的声音,“长话短说,案件出现重大转机,警方犯错比我预料得更早,也更大。”
乔教授抢道:“警方犯什么错了?”
“伪造证据,而且是大量伪造,这导致原有的证据遭到污染,我正在申请将它们全部撤销。陆少校,这比我预想的最佳结果还要好。”
“谢谢。”
“不必客气,我已经将同样的消息告知另一位委托人陈慢迟,接下来我会打一场程序战,请期待我的好消息。再见。”
三十四号消失,乔教授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意思?”
枚忘真道:“意思是警方将承担理事长遇刺的黑锅,老北和陈慢迟不会被起诉,将要恢复自由。”
“这就是理事会解决‘反差’的手段吗?太儿戏了吧?”
枚忘真看一眼陆林北,两人都明白,这不是理事会的手段,而是李放鸢的手段,陆林北和陈慢迟没有按“计划”在逃亡路上被除掉,就只能被消除罪名。
另一名助理提醒道:“理事会发布声明了。”
这是一段语音声明,由某位副理事长亲自发布,他先解释理事长遇刺事件,声称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试图破坏和谈,于是刺杀一心想要达成和解的理事长,并且嫁祸给普权会谈判代表,至于别有用心者是哪些人,相关部门正在进行调查,很快就会有结果。
接下来,他又说了许多许多关于战争与和平的话,表示将要秉承已逝理事长的遗志,推动和解,一致对外,最后真诚地邀请普权会危机委员会主席李放鸢亲来翟京,共商大计。
乔教授认真听完每一个字,终于明白过来,看向陆林北,“原来咱们都是台面上的工具,真正的谈判其实是在暗中进行,你了解吗?”
陆林北摇头。
“你若是了解,就不会……”乔教授陷入沉思,神情越来越严肃,几分钟后,他说:“信息联络部必须重组,如果咱们连自家的情报都拿不到,整个部门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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