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出了门,却是不知去向。
这一夜贺难倒是终于可以睡床了——萧克龙也没多想这二人的关系,再加上惊鸿派也挺懂得待客之道的,直接就给安排了两个房间。小姑娘自然是欣然同意,贺难也为自己终于不用再睡在地上了而感到轻松,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个贱骨头居然睡不着了——倒不是最近这些日子睡地上睡习惯了,也不是说不和姑娘一间屋子睡就睡不好,而是他一直担心明天许白蝉给出来这个“答复”之后自己还有没有命下山了。
当然,贺难现在所想的完全是杞人忧天——人家惊鸿派可是名门正派,就算你提出来的这个要求颇不合理,你本人还是个和上了通缉令的家伙混在一起的“疑似逃犯”,人家也不会就这样把你杀了的——你一没行恶,二没犯法,杀你作甚?更不用说还有燕春来这一层的关系在了。
事实上,惊鸿派这种江湖势力对于各路豪侠勇士不但不会排挤,反而还非常愿意结交,但考虑到魏溃是萧克龙所要追捕的犯人这一情况,那就得掂量掂量是不是真的有必要去出手相助了。
翌日一早,贺难难得的早起,便和郁如意应昨晚许白蝉的邀请来到了掌门的屋门前,没想到惊鸿派的众人就已经在掌门的屋内候着了,除去许白蝉和萧克龙外还有一个上了些岁数的中年人和三位二三十岁的青年。
这位皮肤黝黑、面相和善的中年男子,如果不说他是一派之掌门,可能会被人误认成为一个朴实敦厚的农夫。惊鸿派的现任掌门名叫赵沉钧,今年四十有五,虽然比起许白蝉来小了许多年岁,但要是论起辈分来许白蝉还要叫赵沉钧一声师叔呢。赵沉钧的相貌并不英俊,气质也并不出众,武功也只能排在同辈中的中上游,但是他的优点是性格极其沉稳,而且他对门派可以说是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所以掌门的位置最终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三位年轻的便是和燕春来同辈、且一起参加过当年的江湖少年英杰大会的三位,而由于他们共同出身于惊鸿派,且都取得了傲人的成绩,又被人合称为“惊鸿四绝”。
站在赵沉钧左手边的黑脸帅哥叫做“赵鸿鹄”,乃是赵沉钧的长子,因为赵沉钧是个黑脸汉子所以希望儿子能生得白一些、好看一些,便取了“鸿鹄”二字为名,没想到儿子相貌倒是随了他娘,肤色还是和父亲一样黝黑。赵鸿鹄性格比较直爽,见了贺难和郁如意便打了个招呼,露出一口在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洁白的牙齿。
站在赵沉钧右手边的那个叫做陈龙雀,陈龙雀的相貌虽然平凡,但眉宇之间尽是英气,细细看去也能感受到此人身上那落拓不羁的气质。他的背后斜背着一口方方正正的褐色剑匣,露出里面数把剑柄来,陈龙雀是使长剑的高手,自然也有着收集宝剑的习惯——他背后所背着的便全是他的战利品,而且战利品的数量还远远不止如此,每过一段时间剑匣里的剑就要更换一批。
最后一位年轻男子“李飞”站在人群的边上——是的,他的名字就叫做李飞。如果有一道选择题是“从燕春来、赵鸿鹄、陈龙雀、李飞”这四个名字中选出一个最具有违和感的,那九成九的人都毋庸置疑地会选他。燕、雀、鸿鹄这三样都是禽类的名字,“飞”也姑且算是和它们沾点关系,不过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李飞在惊鸿四绝里也是最为另类的存在。
倒不是说他和那三人关系不好,事实上这四个人拜入师门的时间差不太多,从小便一起长大关系自然是没得说,不过李飞的确是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或许和他那没什么特点的中庸性格有关系吧——大家伙干什么他就跟着干什么,大家伙说什么他也就跟着听,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从来都是一个人在角落里,能独处就尽量独处……他对着贺难二人点了点头也算是打了声招呼,但是贺难却压根没有注意到他。不过他倒是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对贺难产生什么恶感,因为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一群男女老少今日聚集在这里,自然是要商讨是否答应昨日贺难对许白蝉提出的请求。其实要论地位和武功来说,惊鸿派内比四绝高的人也不是没有,一干三代四代弟子还活着呢,怎么也轮不到这些小辈们说话,但是这些人能来参加这个“会议”,自然是有共同特征的——那就是他们都是燕春来最亲近的人,整个惊鸿派也只有这些人知道燕春来是在李獒春手下做事的。
当然,身为后来拜师、比燕春来等人小了十岁左右的萧克龙是不清楚燕春来底细的人,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昨日师父是怎么叫出这两个稀奇古怪名字的,即便他问了师父,师父却也没有告诉他,而萧克龙在这的原因就是他作为和贺难魏溃都有接触的中间人物必须来作个公证,防止贺难在掌门面前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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