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慢的从马厩里走了出来。与此同时魏溃顺手在鹿柠家的墙根处摸了一把砍柴的短斧,又擎了一根鹤嘴锄在手中,顺势跨到了黑驴的身上。
他催动驴子往村口走,没想到这驴生性甚惰,居然还不如自己双腿走的快,魏溃心一横用斧背狠狠砸了一下它的屁股,这黑驴吃痛,呜咽了一声便撒开四蹄跑动了起来,魏溃转身对鹿柠说道:“你快些躲起来吧,别被陆智英的手下拐了去。谢谢你,阿柠。”
正当魏溃从鹿儿村出发回村时,那边魏家村内还是男耕女织各司其职,对陆智英的阴谋一无所知,而村外不远处埋伏好的山贼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正当山贼的首领等不下去准备下令进攻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陆智英姗姗来迟。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谄媚地笑着说:“大当家的,可以下令进攻了。”那山贼头领冷哼一声,举起了手中的钢刀,一时间前面二三十号骑马持刀的并着后面数十余步行手执钢叉锄头等“兵器”的山贼们一窝蜂地向着魏家村冲杀过去。
这个陆智英本是鹿儿村中的一位破落书生,数次考试均做不得秀才便赋闲在村中无所事事——他和孟河可不一样,孟河是真有考取的文采与能力却被考生考官沆瀣一气冒领功名所误了前程,而这个陆智英却是真没有那个本事——换句话来说,这是个老孙山了。
这位老孙山为了科举花光了家中所有积蓄,又因为身子骨弱不能务农,只能平日里作几首打油酸诗以讥讽朝廷有眼无珠,堪称是半个废人,所以颇得村中人白眼,对此他虽怀恨在心但又没有什么能力反抗只得默默忍受。四年前山贼劫掠鹿儿村时他便做了二五仔,依靠着自己会识文断字这个本领搭上了这群大老粗,自此飞黄腾达做了山贼们的狗头军师,也算圆了他一个调兵遣将的梦。他平日里出出馊主意耍耍嘴皮子居然还颇得山贼们的敬重,本来还半死不活的山寨居然在他的出谋划策之下变得像模像样,愈发壮大起来——而他的第一个馊主意,也是他的投名状——便是先卖了自己村里的姑娘们,将姑娘们骗上山去作为贼人们的玩物。
自此之后他每年都要带几个村中成年的姑娘上山,起初鹿儿村的村民们还不知道发生何事,但日子久了总会有传言出来,陆智英恼羞成怒之下便警告他们不许在外乱说,否则便要带山贼们将鹿儿村杀的鸡犬不留,于是众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山寨愈发壮大,而周边村落也早已被他们压榨的入不敷出,挤不出什么东西了,山贼们便打起来魏家村的主意。陆智英早就闻得魏家村民风彪悍,更有一孩童生得矫健如小老虎一般将山贼们拒之村外,心道这魏家村近些年来从不曾受劫掠,想必可以从中干一票大的,便借着前几日的暴雨冲垮了无数村落的房屋之势,想出了这一招“调虎离山”。
那虎虎生风的小子颇为厉害,想必这些乌合之众们也不是他的对手,那便将他调出村去,又在鹿儿村摆下一出美人计,不怕他不上钩。陆智英又带着几个山贼想乔装打扮混进魏家村勘察地形地势,那几个虽被魏溃怀疑,但所幸自己混了进去又摸清了魏溃的底细,今日又以这些青年后生的色心为饵诱他们步行前往鹿儿村,自己却早牵了鹿儿村的马匹献给山贼们了——就算还有在鹿儿村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告密,靠着双腿最快也得走上个一个时辰,那时候山贼早就满载而归,留下一个空空如也的村子了。
陆智英骑着马跟着山贼们一同杀入村子,魏家村村民反应倒是颇快,妇女孩童立刻就钻入了屋子里,汉子们则是举起农具聚集在一起抵抗山贼们。村中未婚娶的青壮年后生几乎都被陆智英诱骗离开,成年男子去了一半战斗力自然远不如平时,魏家村村民们护着老幼妇孺向村子内撤退而去,且战且走,而山贼们倒是不急着追赶——自然是先冲进这些空屋抢夺些值钱的东西,至于杀人——一群被挤到羊圈边缘的小羊羔子们过一会再杀也不迟,顺便再抢来一些年轻貌美的姑娘们回山上快活。
在撤退的途中,有人认出了混在山贼之中飞扬跋扈指点江山的陆智英,魏三爷爷气的浑身发抖,连拐杖都抓不住了:“咳、咳、咳……陆智英你这个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混账玩意儿……我们好心好意对你,你却把山贼引到我们这里来……我跟你拼了!”魏三爷爷气极,刚想回过身来和陆智英拼命,却被一口气卡住了嗓子晕了过去,被众人慌忙抢了回来先抬到了大部队里面去。
陆智英此时的笑容颇为得意,在他心中此计乃万全之策,他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个魏溃——幸好自己让村中生得最好看的小丫头,年方十五的鹿柠去拖住他了。
山贼们的包围圈也在慢慢缩紧,正当最前面的山贼已经和魏家村的男儿交起手来时,却见后方阵脚大乱,有一抡铁镐骑黑驴的战神杀入阵中,搅得山贼们人仰马翻。
只见那战神目露凶光,嘴若巨盆,双眸喷火,声如雷震,左手抡斧右手挥锄,手起处衣甲平过血如涌泉。魏溃怒不可遏道:“陆智英,快给你魏爷爷滚出来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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