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博,你们兄弟俩做的那些勾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为了隐瞒真相,连,连,连吉城的余家都没有放过!”
“哪个余家!”贺佩玖往前一步,眉眼压得很低,“吉城,家里两辈都是做警察,负责调查当年走私一案的那个余家?”
“对,对。”柳池点头如捣蒜,“就是那个余家,就是他们家!”
“贺御,你别相信他,我们没做那些事。”贺文博冲上来,紧紧攥着贺佩玖的胳膊,“我跟你二哥只是知晓柳溢在大都会玩死一个陪酒公关,这件事后第二日我们就回了京城。”
“当时爷爷身份特殊,我们害怕所以一直隐瞒没有说出来,什么吉城余家,什么曹莫失我们根本不认识,自那次之后我们就再没去过平京城,再没联系过。”
“抱歉打断一下。”这时候,来参加满月酒的秦兮站了出来,她除了是燕怀澜的未婚妻外,还是一名身穿警服的人民警察。
“贺文博先生,您刚刚说再没联系,可我们调查到的并非如此。死者一直跟柳池有短信往来,并且扮演着威逼利诱的角色!”
“您跟柳池各执一词,互相推诿责任,据目前的证据看,二位都有嫌疑。”
“你这个混账东西!”
听了秦兮的话,贺文博怔忪的时候,贺立松踱步过来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这个畜生,当年去平京城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你们俩个混账,眼见一条性命断送竟敢隐瞒不报,你们俩也是间接凶手!”
“爸,爸,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贺文博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被打得身体颤了颤,转手便扶着贺立松,噗通一声跪下去,后悔万分般的认错求饶。
“当年我跟弟弟年纪都不大,当时就被这样的事吓着,我们是畜生,是没用,可现在成峰已死,柳池为了杀人灭口下一个就是我啊爸!当年的事隐瞒不报我认罪,但我不想死在柳池手里!”
“你还在这儿演戏贺文博,害死莫失的明明是你们兄弟俩,威胁柳溢做事,灭了余家满门的凶手也是你们兄弟俩!”
不得不说一句,不管是柳池还是贺文博演技都非常好,反正眼下是看不出到底谁是善谁是恶,亦或两者都是恶。
叩叩叩——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守在屋外的警察推门,“秦队,韩队,来的人是,燕先生的夫人。”年轻的小警察朝燕薄询扫了眼。
“让燕夫人进来。”说着话的是秦兮。
没一会儿,柳棠就进来了,她的脸色并不好看,手里拿着手机时通话状态,进了屋的第一眼就看向被逼上绝路手足无措的柳池。
“你怎么过来了。”燕薄询迎上去,拉着柳棠一片冰凉的手。
柳棠都没看他,直接来到柳池面前,“大伯,您跟我爸爸到底还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你们身上究竟背了多少无辜的人的血!”
“棠,棠棠……”柳池摇头,抓着她的手,“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棠棠。我跟你爸爸都是被逼的,是他们俩兄弟逼迫的!”
“逼迫,好一个逼迫!”柳棠勃然大怒,“走私贩卖人口是别人逼你们的,杀人买卖器官是别人逼你们的,害死云夫人是他们逼你们的,所有丧尽天良的事是别人逼你们的!”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都是你爸爸贪财,是你爸爸,都是你爸爸!”
‘啪——’
柳棠扬手给了柳池一巴掌,情绪接近崩溃的攥着他衣襟,“到这时候了,你还在推诿狡辩,是不是觉得知情人都死了,没人知道你们做的那些肮脏勾当!”
“你……”
柳池在掰柳棠的手,原本很有劲儿的,只是忽然的就败下阵来,双眼放空的看着她。
“你什么意思。”
“秦警官,我知道一个人,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请让他进来。”
秦兮冲门口警员点点头,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走进来的是一个大家都很陌生的人,一个中年男人年纪也不小了,有些蓬头垢面,身上穿了件很破旧的外套。
中年男人脸上有被火烧伤的痕迹,走路也是一瘸一拐很不利索,但他的眼神却锋利异常。
“是,是你!”发出这声惊叹的是云忠,他的妻儿是枉死,也是当中关键人物所以一并来了会议室。
柳池跟贺文博见了他,均是不受控的一怔。
“没错,是我。”中年男人冷笑,目光有意的环视圈,“你们没想到我还活着吧!”
秦兮盯着他,“云先生,请问这个人是谁。”
“他,他是……”
“我是秦沛,秦君山的儿子。”秦沛自报家门后,在会议里很多人的表情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云祖清有个胞妹,嫁到当年关外也是盛极一时的秦家,再说仔细些,云忠跟秦沛的关系是表兄弟关系。
会议室里片刻的沉默后,贺文博彻底爆发。
“是不是你杀了成峰,是不是你!”韩队长先一步给警员使眼色,恰巧拦住欲冲上前的贺文博。
秦沛满脸无所谓,“是不是我杀的有什么关系,你们俩兄弟早就该死!云忠,有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你妻儿的车祸我隐瞒你很久。”
“什,什么意思。”
“云乔说得没错,在你车上动手脚是柳溢授意,让你妻儿无辜冤死的也是柳溢。因为,你妻子曾舒是曹莫失的亲妹妹,曹莫忘。”
“曹家在平京城就是一个普通家庭,她们俩姐妹的父亲是大学里的教授,曹教授当年跟妻子离婚,两个女儿被迫分开。曹莫失被贺家两兄弟强暴至死那一晚,是因为她妹妹半夜发烧感冒,曹莫失隔着半个城去给妹妹送药,路上被贺文博,贺成峰两个畜生盯上……”
秦兮眉心紧蹙,垂下的手渐渐收紧,“当年的事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秦沛无奈一笑,长叹声,“因为当时在车上的除了柳溢,贺文博,贺成峰还有我。小贺家当时的地位多少人想要攀附巴结,听闻他们兄弟来平京城考察项目想做生意,秦家,柳家都争先恐后想要巴结,想要一个地位强悍的保护伞。”
“保护伞?”沉默许久的贺佩玖眉梢一挑,直勾勾的看向早已头发花白,坐在椅子里面色如常的贺立松。
“没错!”秦沛扫过来,“七爷,您当时还小但依稀有些印象,别说关外的平京城,就是京城当地想要巴结讨好贺家的人也不少。当时在位的可是您爷爷,可想而知贺文博兄弟主动到平京城等于什么。”
“柳家的老爷子柳伟光跟我父亲,在当年的平京城那可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杀人放火,贩卖人口,走私毒品,买卖器官可谓是无恶不作。”秦沛脸上满脸讥诮。
“贺文博两兄弟弄死曹莫失是真,但他们俩兄弟可不是省油的灯,为了逃脱此事跟秦家,柳家做交易,还大言不惭的说,只要能摆平这件事以后在京城自有人给我们撑腰。”
“柳伟光是个心狠手辣的狠角色,当即就答应这个交易,把曹莫失的死摆平不说甚至把她当交易品给贩卖了器官。”
“但是……”
秦沛顿了会儿,像在回忆,“没人想到,曹教授找到余队长,当时余队长已经在调查走私一案,曹教授报警以后余队长很快就察觉到蛛丝马迹,把案件并到走私案件中。我父亲得知消息告诉柳伟光,随即事情传到京城。”
“为了确保自己利益,三方合计,买凶灭了余家满门,包括曹教授。”
“吉城的灭门案闹得很大,京城立马成立调查小组想要刨根究底,当时为了自保出重金找替死鬼出来背锅,想把灭门一案转移到寻仇方面。或许是背锅的人起了作用,京城的调查组不久就解散,可哪里想到转头就对关外进行肃清。”
讲着讲着,秦沛抹了把脸上的泪,“我爸为了保我,跟京城那方求情才留了我一条命,商量之下由我们秦家顶罪,柳伟光当时答应好好照看我,帮我洗白后收为养子抚养。”
“可是当年肃清还没完,柳伟光就迫不及待的杀我灭口,索性我命大活了下来,可能是老天有眼肃清没完没多久柳伟光也死了。”
“等一下,你,你还没说我太太是怎么回事。”云忠很着急,两手在轮椅两边都抠出血来。
“你还不懂云忠!曾舒就是曹莫失的妹妹,她随母亲改嫁后一直隐藏身份,也一直在调查她父亲跟姐姐的死。曾舒去找柳池对峙过,察觉到了蛛丝马迹,柳溢就先下手为强想要害死你们夫妻,谁能想到曾舒如此藏得住事没有告诉你,才保了你一命!”
“他在乱说,他在乱说!”贺文博靠着会议室的大长桌,整个身体都有肉眼可见的颤抖,只是嘴上还一直在狡辩。
“我乱说?”秦沛不疾不徐,慢慢从外套内里口袋拿出一样东西,“你们是不是忘了还有沈家昌,帮你们洗黑钱的沈家昌!”
“不可能——”贺文博摇头,强烈想要否认的情绪不言而喻。
秦沛再次讥笑,“当然,因为沈家昌也早已被你们灭口,但你们肯定没想到沈家昌留了一手,把你们洗黑钱的账目记录下来画到了画里,更没想到意外的让他女儿沈慕青瞧见,沈慕青以此威胁你们。”
“放屁,谁是沈家昌,谁是沈慕青,谁……”
‘嘭——’
紧闭的会议室大门再一次被推开,只不过这次走进来的人,让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爸,您怎么过来了。”贺佩玖深吸口,迎上去搀着贺老胳膊,“这边的事我能解决,您身体不好……”
“无碍。”
贺老来了会议室,看似和颜悦色的扫了圈。
“听说秦家还有人活着我来瞧瞧,当年你爷爷铁了心肃清关外想要一个平安祥和,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我倒是好奇,当年究竟是谁,敢跟你爷爷对着干,跟国家法度对着干,当这个恶势力的依仗,敢凌驾于法律之上视人命无无物!”
“贺御。”贺老看过来,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长,“之前我就跟你说过,倘若当年关外肃清有漏网之鱼,作为贺家子孙你有义务替你爷爷做个清扫。”
“任何敢于挑衅国法之人都不能容,你爷爷眼里揉不得沙子,我眼里也揉不得沙子。”
“大哥——”贺立松从椅子里缓缓站起来,“如果文博他……”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已经冲过来,对准了贺文博很大的力道跟他扭扯到一起,身边的警员上前拉扯帮忙。
秦沛扯着贺文博扭做一团,就在混乱之时有人悄悄摸出水果刀,半点迟疑没有的刺向贺文博。
【作者有话说】
昨天不是没更新,是文章被驳回修改,才显示今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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