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点晕乎。
她哪里能想到,这顿饭是对她公开处刑。
“谢,谢老,您在说什么,我不是太明白。”
阮氏也听出话里的意思,自然是要护着沈慕青的,“爸爸,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扭头看了眼卓尔眼,“我不是说卓小姐不行,慕青比她成名早,又得您指点,实力上一定比卓小姐强,微博都爆料了说是那个叫郁什么的偷看了慕青的画才导致这个事情,怎么能是慕青使手段呢。”
在阮氏眼中,沈慕青温婉乖巧,贴心懂事,恨不得认作亲生女儿,在她看来没人比沈慕青更好,现在忽然说沈慕青剽窃卓尔的构思哪里接受得了。
“小阮。”谢群喊了句,在示意她不要多嘴。
“我真的不相信是慕青剽窃卓尔,她……”算个什么东西,唐寄中的徒弟,事业才刚刚起步,还全靠谢老跟唐寄中提携,哪里比得上已经有所成就的沈慕青。
“你觉得,我冤枉沈慕青?”谢老抬眼,浑浊的目光犀利威严。
阮氏急了,连忙解释,“爸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事情可能有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沈慕青吗?”
“我……”
阮氏被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慕青,你直说,这件事我有没有冤枉你!”谢老看了眼阮氏,心里骂,不成气候的东西,嫁到谢家几十年,这点把戏都看不出来。
沈慕青攥着指尖,心绪大乱,她确定自己是天衣无缝,没有什么证据把柄在手里,怎么就猜出是她搞的鬼。
是不是,诈她呢?
“谢老,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谢老在诈她,所以决定咬死不松口。
“呵——”谢老冷笑,也料到她会最嘴硬到底,“不见棺材不掉泪,川知,你也不用客气。”
贺川知捻了捻眉心,他是真的有点喝多了,却不影响接下来的操作。
“沈小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您是还不是觉得设计安排得很到位,没有人知道交流会那天的真相?”
他盯着沈慕青,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屏,从视频拍摄角度看不是监控,也不是记者,而是当日去交流会别的画家,许是觉得现身的大佬很多,想拍一段视频做纪念。
视频中的主角根本不是沈慕青,当然也不是卓尔,只是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很多意外会在意料之外的拍摄进去。
譬如,沈慕青跟卓尔擦身而过时,卓尔拿着画夹突然来了灵感在粗略勾画大概的轮廓。
那是第一次,沈慕青在卓尔背后看了足足两分钟才离开。
第二次她入镜头的时候,沈慕青背对着镜头,看不清她在做什么,不过还是看见在翻看一个画夹,时间不到一分钟她就离开,当时拿着手机是个拍照的状态。
最后一次她没出现在镜头中,而是另一段视频,是郁佼人总算找到机会去找沈慕青签名,那时候在跟助理在说话,拿着一张纸低头也在勾画什么。
郁佼人一过去,她就把手中的纸挡住,签名以后郁佼人就离开了。
下午微博上几张照片是视屏里的抓拍,抓拍得很精妙,像是郁佼人去要签名的时候撞见沈慕青的创作,回来跟卓尔说了,才会有剽窃一事。
加上那时候,《零》的典藏版开始销售,有读者开始疑惑为什么《零》的典藏版的画风,风格,情节设计很像《情劫》的作者,时间恰到好处,同一时间卓尔被谢老推荐入画协。
这是导火索,《零》的典藏版销售是契机,她以为那是上天给的机会。
“就这个视频能证明什么?”沈慕青移开目光,直视贺川知跟卓尔,“我路过,觉得卓尔的设计有趣多看了两眼,这好像没什么问题吧。”
“的确,那你之后拿着手机又是在做什么?”贺川知质问。
“看到不错的作品,拍下来做纪念。”
沈慕青还在狡辩,凭一个背影和拿着手机,想要坐实偷拍卓尔的作品似乎不够说服力。
贺川知轻哂,神色有点邪,“但那是卓尔的画夹。”
“你凭什么说是她的!”
“每个画夹都一样,都是黑色的外壳,也没名字什么,怎么就认定是卓尔的。”
沈慕青提高音量,诠释了‘道理不够声音来凑’。
卓尔冷着脸,把暂停视频放大,指着画夹上,“这得谢谢佼人,她给我拿糕点来的时候不小心掉在画夹上,也蹭了些在我裙子上,佼人陪着我去洗手间,画夹暂时放在休息位……”
“你仔细看,画夹的左下角有很明显的蛋糕痕迹。”
“还有你离开时的手机屏幕,在视频里你可能看不清,但截图处理过后能看到你手机拍摄的屏幕上,正是我的初稿设计照片!”
你以为的滴水不漏,或许在旁人哪儿就是错漏百出。
这件事还得谢谢佼人跟傅小五,中午他们去荔湾用餐时,中途郁佼人抱怨句当时有人在拿手机录像,怎么没录到她,这样就可以把真相录进去。
她只是去找沈慕青要了个签名,前后不过一分钟,怎么就剽窃她作品在告诉卓尔了。
这个抱怨提醒了贺川知,马上联系傅小五帮忙,傅小五远在江南影视城也能指点江山,凭着人脉关系从主办方那边拿到当日所有宾客名单,并靠傅氏员工强大的工作能力一个个致电询问才找到这份视频。
“七哥——”
在院子里休息的姜年忽然惊呼一声,贺佩玖瞬间弹起直奔院子。众人随后赶来,恰巧看见贺佩玖一拳把谢梓恒捶到在地,倒地之后还被补了两脚。
“贺七爷,您这是做什么!”
谢群站出来维护儿子。
自己儿子莫名其妙就挨打,做父母的哪里看得过眼。
贺佩玖没作声,把姜年搂到怀里,安慰着她却邪肆的盯着倒地的谢梓恒。
“他想……亲我。”
怀里的姜年说。
这可一点没冤枉谢梓恒,卓尔给姜年拿了水出来就折回饭厅,那时候再说剽窃的事没人注意到离开的谢梓恒到了院子。
姜年头晕乎乎的,喝了水靠着柱子在休息,院子光晕昏暗,加上喝了酒,余光里看见一双锃亮的鞋子,她下意识以为那是贺佩玖。
斜靠着柱子,坐下后裙摆收短,是又白又长的腿,她侧身抓着谢梓恒的裤脚,仰着头看他,娇媚乖巧,嗓音软糯。
“七哥,我好晕,你抱抱我……”
谢梓恒也是喝了酒的,加上姜年长得真是比花儿还娇媚,明明知道她是贺七爷的未婚妻,明明晓得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得。
谢梓恒还是精虫上脑,恶向胆边生,幻想着借酒占占便宜什么的,身体就不自觉的俯低,扶着姜年的手臂站起来,在扶上细软的腰肢时心头跟千万只蚂蚁撕咬般的又麻又痒。
谢梓恒没出声,扶着姜年腰肢往怀里推,晕乎乎的姜年先闻到股刺鼻的酒味,和掩盖不了的香水味。
气味,握着手臂的触感都不是贺佩玖,一个恍神谢梓恒就俯身贴近想亲她,她不仅躲开了还开始挣扎,谢梓恒就捂着她的嘴,勒着她纤细的手腕。
拉扯有一会儿,姜年才找到机会咬了他一口叫出声。
客厅里,强烈的灯照下不难看清,她被勒红的手腕,白皙的小脸上也有被强行挤压后的手指印。
自那次寝室醉酒被贺佩玖‘教训’过后,她不会在独身一人时醉酒,今天也是贺佩玖在身边她才喝了三杯。
几步路的距离,哪里有想过,谢梓恒竟敢胆大妄为到这一步。
“混账东西,你碰姜小姐了?”谢群的巴掌落下,非常重,打得谢梓恒耳鸣晕眩。
谢梓恒跪在地上,被一巴掌掀翻倒地。
“没有碰到她,没有成功!”他吼着,要是亲到占了便宜挨揍也算值得,重点是特妈没占到便宜。
谢梓恒撑着地毯摆直身体,还扭头再看姜年。
细白的大腿,细软的腰肢,滑嫩的手腕和她身上的馨香——
‘砰——’
眼前一黑,头皮一紧,脑门顿时一阵巨疼。
“还敢看?”
贺佩玖的声音不带温度,忽然出手,揪着谢梓恒的头发,拉拽着直接撞向客厅的玻璃茶几。
谢梓恒的头破了,玻璃的茶几也碎了一地。
“梓恒,梓恒!”
阮氏吓得不轻,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沈慕青也着实被吓到,看了眼贺佩玖的脸色蹲下搀着阮氏。
谢群也是吓得一阵麻木,脚下踉跄后退两步。
只有谢老,跟贺川知在冷眼旁观,慢条斯理的拿出手机拨了120。
贺佩玖起身,温吞的脱了外套披在姜年身上,在扭头,转动着扳指,居高临下睨着血泊中的谢梓恒。
“我看谢老的面子手下留情,今天在谢家发生的事我希望诸位守口如瓶。”
“沈小姐,仅此一次,不追究你的责任,若明日没有澄清卓尔剽窃一事,我会亲自帮你在京城‘大红大紫’。”
搀着阮氏的沈慕青脸色煞白,身体忍不住在颤抖,没敢再看他。
“知,知道了,七爷。”
良久,听得谢老一声叹息。
“贺御,带年年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我会处理。”
贺御转身,微微颔首,“麻烦了谢老,告辞。”
【作者有话说】
怎么个心疼法?
甜文,但会让你们哭的那种,让你们觉得全世界男主最可怜。
互宠,双向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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