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毫不停歇。
“给他先倒碗热水。”毛文龙脸上露出赞赏之色,摆手命令亲兵,又对李海东说道:“好汉子,暖暖身子再说情报。”
李海东接过热水,也不顾烫嘴,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身体稍暖,便向毛文龙施礼道:“禀大帅,小的先说紧急军情……”
攻伐朝鲜,袭击东江军,建虏兵分两路。一路由阿敏率领,两万余人,先攻义州;一路由济尔哈朗统率,一万五千人,将由龙川附近渡江,时间为正月十四。
毛文龙听着情报,眼中射出了精光,这是雪中送炭,这可能改变战局,实在是太重要太及时了。
李海东禀报完,又把腰间缠着的袋子打开,三颗人头骨碌碌地滚到了桌上。
“这是我等击杀的建虏捉生,以证明情报无虚。”李海东抬起袖子,抹了把脸上化下来的雪水,“还有两个俘虏,由小的同伴押解,稍晚便能赶到。”
毛文龙用力一拍桌案,大声赞道:“好,这才是我东江健儿,击杀强敌,胆气豪壮。来,赏银。”
李海东咧嘴嘿然笑道:“敢叫大帅知晓,击杀建虏捉生,活擒俘虏的非是小的等人,乃是我鹿岛夜不收小旗官郭大靖一人所为。他……”
咦?!在座的将领中,一直扑克脸不说话,仿佛不存在似的刘兴祚突然站起身,仔细打量着桌上的一颗首级。
刘兴祚叛金投明后,袁可立就将其安置在东江以分毛文龙之权,激起毛文龙不满。等到袁可立遭劾去职,毛文龙就将刘兴祚压制。
因为在东江军并不如意,刘兴祚索性做个透明人,参与是参与,话却绝不多说。活儿也干,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毛文龙和众将不明所以,把目光投向惊疑又震骇的刘兴祚。
“图鲁希,没错,就是图鲁希。”刘兴祚终于认出了这颗死人头,不可思议地望着李海东,说道:“厉害,真是厉害,竟把图鲁希干掉了。”
图鲁希的名字一说出来,立刻引起了众将的骚动。
这个建虏的侦察标兵,王牌捉生,实在是很有名,东江军各部的哨探差不多都有死伤在他手上的。
哦,毛文龙眉毛一挑,仔细看着死人头,冷笑道:“原来就是这个建虏,手上沾满了东江军战士的血。如今是恶有恶报,血债血偿了。”
说完,毛文龙看向张攀,点头说道:“你手下竟有如此猛人,却是藏得好深啊!”
张攀赶忙拱手笑道:“非是末将藏掖,实是夜不收小旗官郭大靖才刚刚投到麾下,算起来,还不到十天。”
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建虏初八发动的情报,也是他和哨探小旗官周庆共同刺探到的。”
“杀三俘二,连图鲁希都丧命在其手上,可见其身手了得,悍勇非凡。”刘兴祚赞了一句,坐了下来,把郭大靖这个名字牢牢记住。
毛文龙虽看不上刘兴祚,但对郭大靖却极为赞赏。东江军冒出这样的厉害人物,也是给他涨脸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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