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战斗,无疾而终。
当一个剑修无法再掌控自己手中的剑,战斗也就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
在江南「天下剑首」的剑意冲天而起的时候,一切不如他的剑道修士,通通受到压制。
剑圣主也好,圣钧剑主也罢,都一样。
这两位分别在坤坎二道被称为剑道第一的无上存在,在这一刻彻底被「剑术」压制。
——并非那种气势上的碾压,而是……连剑都拔不出来的那种绝望。
绝不可敌。
于这一刻,圣钧剑主终于明白剑圣主先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有些剑招,是适合教导后辈,磨砺身心的;但有一些,却没有这样的作用,只会以摧枯拉朽的无上伟力,摧毁剑刃之前的一切。
也是幸亏江南未真正出剑,否则圣钧剑主如今是否还能站在此地都说不一定。
对于这一切,剑圣主等人并无太大的惊讶与波澜。
毕竟他们早就知晓,江南可怕的战绩。
特别是魔梦圣主,在当初见到江南那巍峨的灵魂金身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经将后者当成了「王」一般可怕的存在。
因为深谙灵魂之道的她,非常清楚那等庞大的灵魂金身所代表的可怕力量。
甚至不用去考虑修为与肉体的力量,单单江南的灵魂降临,都能轻而易举碾碎一位位仙境圣主。
——这完全是不同次元,跨越纬度的天堑一般的差距。
而余下等人,除了万衍圣主以外,其余人等也多多少少见过江南施展手段,同样不感到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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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切骚动与动荡尽数抹平那样!」
「我悟性不够,未曾看出那一剑中其他更强大,更可怕的剑意,只看到了——重。」
「后来,他离开了,走之前留下一柄剑。」
圣钧剑主提起手中的铁剑,喃喃开口:「我便一直追寻着他的足迹,一路走来,直到如今。」
「当时,我曾问他,是否能与恩人有再见的机会,他说——缘分到时,自会再见。」
「那以后,我等啊等,等啊等,等到现在,终于再见到您——阁下这一剑,,时隔漫长岁月,我终于再见到,请容我向您道一句,多谢救命之恩。」
说罢,圣钧剑主收起铁剑,朝江南深深一躬,行礼。
弄得旁观的众人,一愣一愣的。
反而是江南,长叹了一口气:「剑主可能是误会了——那个人,是我,但也不是如今的我。」
圣钧剑主一愣,仿佛听不懂江南在说什么。
其余几位圣主,也是如此。
但这个时候,江南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去和他们解释太多了。
圣钧剑主的话,让江南再度确定了,除了楚氏夫妇与煌天圣主以外,另一个自己还在坎道的留下过痕迹。
每一次,他都是浑身笼罩着迷雾,仿佛在躲避世界意志的窥探,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恰如其分的地方,出手做一些奇怪的事。
这些举动倘若是放在别人身上,江南尚且能认为人这人是吃饱了撑的,游戏人间。
但唯独是另一个自己,不可能。
那个叼毛,倘若和自己的性格也是一样的话,那定是无比讨厌麻烦和因果的家伙。
他的每一言一行,都有绝对的深意。
比如留下天香阁主,是为了将那根烧火棍儿就给他。
比如留下寄杖神通,是为了江南能在某个时候能用上它。
比如在烧火棍中留下一抹投影,是为了江南能够真真切切地知晓他的身份。
——每一个举动,都有重要的意义。
除了他救下楚氏夫妇,救下煌天圣主,救下圣钧剑主的目的,江南直到现在也无法理解。
他,究竟想做什么?
或者说,他究竟想借此告诉自己什么?
无人知晓。
这个时候,远方还还一座峰头,几道身影踏空而来。
走近一看,才知晓是银羚和楚氏夫妇几人。
先前江南与圣钧剑主大战一场,青暝峰方圆万里尽皆在余波中化作飞灰,一切不存。
这可怕的举动虽然被封印在青暝峰的天地中,外界无法窥探和知晓。
但同样身在封锁天地内的楚氏夫妇等人,却是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
同样,银羚也是如此。
于是,在担忧中,他们立刻赶来。
只可惜他们都并非仙境存在,哪怕一步千万里,终究也是需要时间。
待几人赶到后,黄花菜都了几茬儿。
而当几人真正来到江南所在之地时,眼前这废墟一般的可怕场景,让哪怕是残仙境的银羚都感到头皮发麻。
天地崩碎,虚空坍塌,尘埃与混沌化作浓厚的雾气弥漫,彷若崩溃后的世界末日那样。
不过,也仅是吓一跳的程度罢了。
毕竟跟着几位圣主东跑西窜,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各种大场面都司空见惯了。
所以哪怕是楚氏夫妇,在见到江南等人没事儿后,心头都松了口气,放松下来。
「如今是什么个情况?」
万衍圣主眉头皱起,看向剑圣主,「江南阁下
难道很久以前就见过圣钧?」
「不知晓。」剑圣主极为实诚地摇头:「但据吾所知,江南阁下是不久前才来到坤坎二道。」
众人相互环顾,皆露出不解之色。
只有煌天圣主,仿佛想起了什么那样,突然一拍脑袋!
「见过!」
「吾辈以前也见过江南!」
「但是江南说,那不是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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