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龄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这俩混蛋啊!
你俩不是闲的蛋疼,是老夫遇到你俩很蛋疼!
都特么什么节骨眼儿了,一个吟诗作赋,另一个下棋……
管家看房玄龄神色,连忙补充了一句:“其实两位公爷也做了点事的,曲江池那里也有谣言,不过大多数人都觉得能写出《将进酒》这等豪迈诗词的人不会是那种十宗罪的人,肯定有误会。杨相……杨相说……冲远经史子集乃是大家,讲究中庸和规矩。李承乾嘛~豪迈却宽厚,文采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管家犹豫一下,还是将杨师道的说辞说了一遍。
房玄龄愣了一下。
诗词见心性啊,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站起身拽着胡须在书房里来回走溜,片刻后猛然转身:“立即派人去中书侍郎岑文本府上,要他着人连夜书写《将进酒》,明天一早传遍天下。别说老夫不是中书令,中书令那个大闲人正在吟诗作赋。”
“是。”
“立即派人去问问英国公,韩王谋逆是真是假有没有征兆,不是说之前只有九位藩王吗?”
这特么是自己女婿啊,前一阵还好好的呢,现在你率先造反。你特么胜了老子也死了,你他么败了老子闺女死了,真是个缺心眼的!
不过房玄龄就是房玄龄,此刻来不及想什么独善其身,想的是一定要尽快做出应对,以免对大唐造成难以磨灭的损失。
经历过隋末战争的房玄龄对于内乱所造成的惨状有着切身的体会。就以瓦岗寨洛阳开仓放粮为例,实际上只发出去六百石粮食,不是不发,而是没人领,洛阳根本就没多少人了。可见当时的惨状。
房玄龄派人去问李勣,李勣此刻心里憋着一口气差点给憋死。
全长安一百多万人,各个都比我兵部八百里加急牛逼!
兵部八百里加急一天一夜都到不了长安,一千里地呢,又是山又是水还有野林子的。结果潞州早上起兵,晚上长安一百万人都知道了。这要不是谣言或者是提前预谋,你们都比兵部先知道,兵部的人可以集体抹脖子了。
从老夫先来。
让他最郁闷的是,这些传言的目的是扰乱民心军心,而自己却无法应对。皇帝不在家,禁军和长安的执金吾自己无法命令,所有国公都无法命令,只能靠他们自觉执行压制,而恰好,他们还是世家的人,想要凭借自觉简直是做梦。谣言不到半天传遍长安,是有人刻意传播的,没准他们也在推波助澜。
而让他最焦急的是皇帝李承乾。
潞州造反,皇帝怎么办?当初只以为是九路藩王造反,如果真是十六路那可就是彻底的灾难。
况且皇帝没有坐镇长安,兵部没有调兵虎符,即使天下府兵,即使长安左近十余万大军,却动也不能动,现在怎么办!
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出行!
被围困在茅津渡怎么办!
但他现如今只能着急上火,却无法采取任何行动,因为谣言只是谣言,他需要的是兵部的文书情报。
兵部尚书李勣,怎么也想不到他等的八百里加急居然是赶着马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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