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仁师皱眉沉思的同时,大理寺卿孙伏伽也皱着眉头。
看看唐俭一手拿着围棋黑子,一手拿着筷子差点把菜送进鼻孔。再看看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着筷子眼睛望着那首《将进酒》的杨师道,他突然后悔约了两人喝酒说事,根本就不应该找这两人。
一会儿,僵尸脸的马周来了,心里更后悔。
“宾王,你明天应该上书反对陛下出行。”孙伏伽一脸苦相。
马周面无表情的夹一口菜:“我明天会上书。”
“那就好那就好。”孙伏伽难得的露出一点笑意,虽然很不适应显得有些僵硬。
马周:“我会上书陛下,也会跟随陛下前往河东道。”
孙伏伽:“……”
我是说你应该上书反对陛下这时候出行,你跟我说你跟着一块去!
苦着脸看向杨师道:“景猷(由),你不是不知道陛下出行时机不对,为何不阻拦,让行文畅通无阻。”
杨师道回过头:“陛下刚毅果断,自然是深思熟虑的。我去阻止还要费一些口舌,最后也阻止不了,何必呢。”
孙伏伽:“……如果陛下……你还能看到陛下写的好诗吗?”
杨师道愣了一下,看看孙伏伽,微微点头:“你说的有理,明天我会劝阻陛下。”
孙伏伽:“……”
好心累!
看看唐俭:“炒茶工艺只有陛下会。”
唐俭有些懵懂的抬起头,歪着脑袋想了想:“我会请陛下将炒茶工艺传下来,阻止陛下很难的。”
“茂约此言甚是。”杨师道一拍巴掌,“陛下出行,也许见到山川美景,顿时文思如泉涌,说不定能写出两手好诗来。”
孙伏伽刚要说话,马周放下酒杯:“陛下数年前打理朝政就很稳妥,这些年大起大落,心性已非常人所及,陛下所决定之事难以更改。再说,朝堂武将归心,其余人等最多行那鬼魅伎俩暗中害陛下。我跟随陛下前往河东道,关键时刻还能护在陛下面前。”
“但那毕竟是王氏数百年经营之地。”
“我杨家就差了?”杨师道自傲的昂着头,“隔河相望而已,弘农与码头稍有风吹草动,我杨家最先知道。”
唐俭:“陛下此行时机颇为耐人寻味,我猜测陛下是想一劳永逸,将河东道彻底肃清。陛下开出一年两万贯来补贴给世家,他们还蹬鼻子上脸了。我不认为陛下能忍住,这一次啊,说不定也算是釜底抽薪。什么谁要当刑部尚书,什么赵广案,朝堂争吵没有意义。”
其余三人微微一愣,这才想到月初那一场不大不小的事情。
陛下当着几十人的面说是每年给世家两万贯,把冶铁工坊工匠让出来,结果第二天就被长孙无忌驳回去了。算是不大不小的栽了一次颜面。冶铁属朝廷所有,每年给两万已经是极大的退让,结果还被驳回,世家家主都没进长安商讨此事,以陛下一个半月稳住寒门和武将的手段,能吃这个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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