啄了老子的眼睛。”
尕娃盯着一脑袋鸡毛,埋怨道,“胖爷,我就说这鸡不好惹,你非要搞它。”
胖子却咧着嘴大咧咧道,“行了行了,一会儿胖爷一人赏你们一个大鸡腿。”
“老楚,起锅烧水!”
说着,胖子拿出匕首就要了解这只大公鸡。
“等一下!”
楚尧走近,冲胖子摇了摇头,
然后问道,“你在哪找到的这只鸡?”
胖子支支吾吾,“就,就镇子上买的呀!”
一旁的胡八一眉头一皱,“胖子,说实话,鸡是不是你偷的。”
“谁,谁偷了。”
胖子哼哼唧唧,表情明显不对。
“你个死胖子!”
胡八一明明在下山的时候提醒过胖子,别惹事。
你这偷了老乡的鸡,人家再找上来怎么办?
这时尕娃说,“爷,这鸡确实不是胖爷偷的。”
胖子一摊手,“你看看!”
可尕娃接着又道,“是抢的。”
“沃日!”
胖子嘴角一抽,“尕娃,你胡说什么呢,谁抢的啊!”
胡八一一个眼神,让胖子闭了嘴,“尕娃,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之后尕娃就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原来在两人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农户在山脚下挖坑埋鸡。
胖子见鸡精神头十足,也不像生病的样子,于是上前打听。
农户就说什么‘鸡不六载’,反正就说了一大堆两人听不懂的话。
胖子觉得鸡又没病,活埋属实不地道。
于是就和农户商量,说自己掏钱买下这鸡,
可那农户犯轴,说啥也不卖。
胖子直接把钱仍在地上,然后抢了大公鸡。
胡八一听完一愣,“就这?”
确实也不算啥大事。
不过,
“人家埋鸡,你吃鸡。”
“胖子,你是不是闲的!”
胖子揉了揉屁股没说话。
尕娃却笑道,“胡爷,您不知道。”
原来胖爷抢下这只鸡,确实是为了放生。
可谁成想,这边才刚撒手,没等胖子转过身的空,大公鸡突然跳起,闪了胖子一个大屁咧。
然后是一路追着胖子上了山。
老胡几人脸色当即就变得精彩了起来,
所以,
胖子你这是‘鸡啄吕洞宾’?
多管闲事啊!
胖子哼哼,“谁能想到这鸡比藏獒还凶。”
“看老子不扒光它的毛!”
这时楚尧笑着摆了摆手,“它可不是鸡。”
众人一愣,胖子更哼哼道,“不是鸡,还能是鸟啊!”
楚尧打了个响指,“还真让你说对了。”
雪梨说,“老楚你疯了,这明明就是鸡。”
“这只虽然体型大了些,但在国外并不算少见。”
楚尧知道雪梨说的是火鸡,
但眼前这只鸡,可不是什么火鸡。
之所以个头如此之大,另有原因。
楚尧指着被胖子压在身下的那只鸡道,“凡是世上鸡禽,眼皮生长得正和人眼相反,人的眼皮都是从上而生,上眼皮可以活动眨眼,而鸡禽之物,眼皮都是自下而生。”
“你们再仔细看看这只鸡的眼皮!”
听楚尧这般说,众人纷纷瞧去。
好像…还真不一样。
不过,
老楚,你是认真的?
指鹿为马众人就听过,这指鸡为鸟么…
瞧着众人一脸疑惑,楚尧笑道,“你们可还记得山脚下那些玄鸟图腾?”
玄鸟?
雪梨回忆说,“你是说苗人寨子下面那些木雕?”
楚尧点头,不错。
湘西自古就有玄鸟的传说,苗家人更做玄鸟木雕放在吊脚楼下。
“可这玄鸟到底是什么?”
雪梨不解,尕娃却道,“应该是凤凰吧。”
楚尧点头,“确实有凤凰这一说!”
不过实际上,玄鸟是从巫楚文化里衍生而出的。
但却没人真的见过。
只是据传,在湘西一代,有一处神奇的县城,
叫做怒晴县。
“怒晴县?”
显然尕娃这个本地人也未曾听说过。
楚尧笑了笑,“我也只是听闻。”
“不过,据传这怒晴乃为风鸣之象,眼皮生在上面,更兼一身彩羽金爪。”
众人一愣,再瞧胖子身下那货,
虽然被按在地上,但并不挣扎,
昂首瞪视,目如朗星,俨然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众人嘀咕,“确实和一般家禽不同!”
楚尧点头,继续道,“此鸡名为怒晴,雄鸡报晓本就是区分阴阳黑白之意。”
“而怒晴鸡引吭啼鸣之声,能破妖气毒瘴,更可驱除鬼魅。”
“若是凡鸡凡禽,其眼皮自是生在眼下,而眼皮在上就是玄鸟。”
“虽然这怒晴鸡也有个鸡名,但却不是一般家禽能比的。”
说着,楚尧便冲胖子比了个大拇指,“牛批!”
前一秒,楚尧还在为如何躲过地宫里的毒虫而苦恼,如今有了这怒晴鸡一切迎刃而解。
世上到底有没有玄鸟,没人说得清楚。
可楚尧知道的是,从春秋战国时就已经有了怒晴鸡的传说,
包括当年陈玉楼和鹧鸪哨联手探瓶山,便是借怒晴鸡顺利下到地宫。
只是到了今日,没人知道真正的怒晴县在哪里,怒晴鸡更是无处可寻。
想不到派胖子下山采购,竟误打误撞得来一只怒晴鸡。
胖爷始终是胖爷,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胖爷做不到。
牛批!
胖子则一脸懵,“所以,这鸡大腿吃不成了?”
楚尧被逗得哭笑不得,“等进了地宫,取了尸丹,咱们回北京城吃个够!”
胖子咂嘴,“那好吧!”
说着还不忘往怒晴鸡屁股后退踹上一脚,
然而怒晴鸡反手一啄,
“哎呦卧槽”
一时间鸡毛满天飞,两货又在院子里斗起来了。
瞧着怒晴鸡也不逃,像是认准了胖子一样,
胡八一索性也不去管了,转向楚尧问道,“可如果这鸡真的如此不凡,那农户为什么要将它活埋?”
楚尧微微一笑,问尕娃,“你先前听到农户说的,是不是犬不八年、鸡无六载?”
尕娃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就是这句话。”
雪梨问,“那是什么意思?”
楚尧回忆道,“三国两晋时期,曾出一本《易妖》,专讲这世上妖异之象。”
“妖?”
“没错!”
“古人认为,不合常理即是妖!”
“而这,犬不八年、鸡无六载,便是出自《易妖》。”
大概意思是说,这家中饲养的鸡犬牲口,都不能养太久。
养狗最多八年,养鸡不得超过六载。
“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到底听过一个故事!”
胡八一,“什么故事?”
楚尧道。“说是古时候有一家人,家里养了一只黑犬。”
“黑犬性子温顺,极得主人家喜爱。”
不过在第八年的时候,男主人去世了。
随后不久,那头黑犬也消失了。
有人说是走丢了,也有人说是死在外面了。
总之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可在半年后,那位死去的男主人竟然完好的回到了家里。
家人以为死者诈尸,无不大惊,
可死者却说自己只是一时气闷昏迷,却不想被他们给葬了。
幸好遇到一道士将他救了出来。
之后半年一直跟随道士治病,直到病好这才归来。
家人们一时难捏不定,可看其言行举止与生前一般无二,也就信了。
之后一家人团员和睦,过的十分幸福。
直到男主人五十大寿那一天,
一高兴多喝了几杯,然后困意席卷,当下就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这时大厅里突然吹来一阵冷风,众人再看,
那睡下之人哪里还是个人,分明是之前失踪很久的黑犬。
之后结果自不必说,黑犬被家人们当场打死了。
其实像这种奇闻杂说,在古时非常广泛。
是不是真的,无从考证。
不过自此便流传出了,犬不八年、鸡无六载的说法。
根据楚尧推测,大概是觉得人与家禽相处久了,家禽身上又有了人味,进而发生一些妖异的事情。
孔圣人尚且说过,人不可与禽兽为伍。
古人自然心有忌讳。
想来这只怒晴鸡在那农户家也已经养了六年,只是没想到被胖子撞上并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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