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繁霜当即来了精神,身体稍稍坐正,巧笑盼兮:“宁苏意,听你瞎说,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别人不知道就算了,我们怎会不知道?”
她给邹茜恩递了个眼神,后者一样的困惑:“对啊,你要有情况,能瞒得过我们通天的眼睛?”
宁苏意数年待在英国不假,但一直与她们两个保持紧密的往来,哪怕两边有时差,每次聊天消息数都是“99+”。
道起彼此的境况,可谓巨细靡遗,几乎不可能藏住秘密。宁苏意要真有心上人,她们怎会毫不知情,多半是她怕说真话折了面子,编了个谎言。
叶繁霜缓缓道来自己的论据:“你要是有喜欢的人,到现在还能是个单身狗?以你宁苏意的相貌、家世,但凡看上谁了,岂会容许对方有落网的机会。我不信你玩暗恋那一套,不符合你的个性。”
宁苏意笑:“你太看得起我了。”
叶繁霜揣摩一番,摸不清她是玩笑还是在回应她的疑问:“不会吧,真有情况?”
宁苏意却是不再多说,继续玩游戏。
井迟更沉默了,自宁苏意说出那句“真心话”,他就没抬过头看任何人,只是把掌心里的骰子磋磨得更响。
那一瞬,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只觉海水湮没头顶,口鼻耳都进了水,沉闷窒息的感觉压迫着胸腔,他忘了挣扎,也没求生意识。
傅明川瞧出井迟愈发不对劲,也不敢再出什么馊主意了。他的本意是想助攻,哪成想弄巧成拙,反惹得井迟焦躁心烦。
这一局游戏叶繁霜遭了殃。
先前傅明川说过,即使她选真心话,大家都自觉不问她关于行业的秘辛,叶繁霜不信任他们,稳妥起见,选了大冒险。
傅明川笑得如沐春风,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人道:“行,手机拿出来,给通话记录上最近的一个联系人拨电话表白。”
“你可真老土。”叶繁霜白了他一眼,这种把戏她读高中就不玩了。
“老土归老土,有趣就行。”傅明川手指敲着茶几,催促她,“赶紧的,我已经坐等看戏了。”
几个发小跟着起哄,邹茜恩兴奋得跟什么似的,自告奋勇帮她拿出手机点开通话记录,号码没拨出去就有一通电话先打进来。
来电显示“陆老板”,是叶繁霜口中“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那位新老板。
邹茜恩缩了缩脖子,早听闻她的新老板不是个好惹的,赶紧把手机丢过去给叶繁霜。
叶繁霜瞄了一眼,顿觉头疼,心里猜测别是又要临时加班。她起身避开众人接电话,清了清嗓:“喂,陆总。”
陆询听到那边有旁人细微的说话声,顿了一两秒,问:“在忙什么?”
“没有,在跟朋友聚会。”叶繁霜一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扶着胳膊肘,很随意的抱臂姿势,斜靠在墙边,盯着墙壁上复古的花纹壁纸,耐着性子说,“有事您吩咐。”
“没什么要紧事,昨天把你们叫到公司加班有点过意不去,打算今晚请大家吃个便饭当做补偿。”陆老板淡淡地说,“既然你已经有约,那就算了。”
素来不苟言笑如同法官的新老板居然主动请吃饭,委实稀奇。
叶繁霜高高悬起的心一点一点放下,不是加班就好。她看了眼腕表,嘴角渐渐绽放一点笑意,难得跟这位新老板说句揶揄话:“陆总,以后请人吃饭得提前说,当代年轻人就指望着周末松快,早就出来鬼混了。”
“行,记住了。”陆询不带情绪地应了声。
叶繁霜安静等了几秒,等那边挂了电话,她舒口气,回到原位坐下。
臀部刚挨到软沙发,她陡然想起一件不妙的事。她刚才选了大冒险,要给通话记录上最近的一个联系人打电话表白。
被陆询一搅和,最近的联系人可不就成了他?
宁苏意也想到这一茬,笑得遏制不住:“霜霜,还能行吗?”要给老板打电话表白,运气是有多背,搞不好会被老板炒鱿鱼。
叶繁霜摆出一言难尽的脸色。
“什么?刚打来电话的那位是你老板?”傅明川一拍大腿,幸灾乐祸道,“我说什么来着?游戏土归土,总会发生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乐趣,乐趣这不就来了吗?”
叶繁霜憋着一股子郁气,垂首纠结,是豁出去打给陆老板,还是认罚喝下三杯洋酒。
算了,老板她是真惹不起。
那一位本来就是不好相与的主,平日里一副包公面相,虽然他皮肤白净样貌清俊。方才那通电话,他大概是心情好才会施舍一点好颜色。
叶繁霜认栽,连喝三杯洋酒。她的工作性质是别人求着她办事,喝酒的机会少,三杯下肚胃差点翻过来。
傅明川也就不与人为难,拍手夸赞:“好酒量,是个巾帼女英雄。”
“你闭嘴吧,我不玩了。”叶繁霜揉着太阳穴,不胜酒力地摆摆手,“困死了,你们玩,我眯会儿。”
其他人沉湎于这庸俗的小游戏,一轮接一轮。宁苏意一边注意局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与穆景庭聊天。
邹茜恩去另一边唱歌了,坐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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