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背篼一边状似无意地道,“菊云婶子她们家虽然也没得蔬菜,但是廖婶子家的蔬菜长势好,所以我就给没他们摘。”
张婆子跟向老头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起来,不过两人却没有接话,而是在胡玉兰将那些蔬菜都拿出来完了之后,就把她引到堂屋里去摆龙门阵了。
几人东扯了一会儿南山,西又扯了一会儿海,然后张婆子就问了起来,“那边修房子都没有找你们家朝聪和先阳,咱们生产队几个石匠?”
胡玉兰摇蒲扇的手就是一顿,“哪个?”
张老婆子和老向头就盯着她不言,胡玉兰的眼珠子就咕噜噜地转动了两下,然后就道,“嗨,你说的是菊云婶子她们?没呢,没找我们,找的是孙家湾的那一泼打石匠。”
张老婆子一下子就马起了一张黑脸,用力地摇着手里的蒲扇,“同一个湾的,同一个生产队的不找,跑去找外人,亏得你们之前还待她们那么好?
咋这会儿功夫,人家翻脸就不认人!那真是个没良心的婆娘儿。”
那会儿一湾的人都维护她们说话,看他们老向家的笑话。
听她这么说,胡玉兰心里顿时就是一阵窃喜,不过面上却是很大度地道,“嗨,那倒也没什么,横竖我们家朝聪在外面接的活计也还没有干完。
只不过我听我们家朝聪说,这修房立屋的最好还是找信得过的熟人,若是找那不了解的外人,保不得有那种恶毒起心的。
他若是不想要你这家人今后一帆风顺,就会在你走地基的时候,给你使个绊子下个坏什么的。
列如,在下石的时候故意将地基的脉路给你走歪,朝向也故意给你定偏,往你的地基底下埋钉子埋华铁啊这些,还有就是给你下诅咒词什么的。
就是让你今后六畜不兴旺发达,家人的身体今后不康泰,家里老是出这样那样的事情,一家人,不管大人娃儿一身都不安稳。”
张老婆子和向老头听了之后面上皆是一惊,两人在相互对望了一眼之后,张老婆子就道,“竟然还有这些名堂?”
胡玉兰就道,“可不是么?那各行各业啊它都有他们那行的规矩,所以,马虎大意不得呢,”说到这里,那胡玉兰就故意地外面望了一眼,然后就起身告辞道,“哎哟,这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做午饭了。”
然后张老婆子和向老头也起身就送她。
待胡玉兰离开之后,张老婆子就问向老头,“真有她说的那么邪乎?”
向老头就蹙了眉头,“这个我倒是以前也听说过,据说有些个匠人就学了那阴毒的邪祟本领,不仅一些打石匠会那些巫术,就连一些个砖匠也是懂得的。”
张老婆子就有些个担忧地道,“你说我们家的房子底下不会当初也被那些打石匠啊砖匠什么地安埋了东西吧?”
向老头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瞎说些什么?我们家又没出生个什么事情!”
张老婆子就道,“咋没出事?你看向海离婚了,向艳这考学都考了这么多年了,每次小考回回都是班上的前几名,可这一到了正儿八经的升学考试就不行,每次不是差了那么几分就是差十几分。”
向老头阴厉着一双浑浊的双眼瞪着她,“向海那个事情我们根子上就出了错,哪能归咎到这个上头,向艳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考中,我看一个是因为她精神过度紧张,二个可能是平时的营养没跟上,这一过度用脑,所以就经常性导致头晕脑胀的,所以这个也不能怪罪到那个的头上。”
张婆子听说了之后,一张老树皮的额头就又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了,跟着就又口不择言的开始对杨菊云各种污言秽语的谩骂了起来,大意就是说她当初掌家的时候舍不得跟她闺女弄好吃的,还有就是买补品之类的。
向老头也觉得她骂的甚是有道理。
当然,她在谩骂的同时也没少捎带上向瑾她们姐儿俩。
骂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张老婆子就说她后天要去赶场,给她闺女买些肉回来吃,补下脑子。
向老头点了下头,没啥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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