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他始终能进入我的卧室。
他的脚步声很自然,仿佛就是走在自己家里,闲庭信步,很快就进来。
此时我想闭着眼睛,在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他满脸脓疮、皮肤破裂烂开的模样,因为我发现我已经无法动弹了。
每次都是这样,一旦这梳头的男人出现时,我,包括我的家人,不管睡没睡着,身体都无法再动弹,除非他梳完头离开。
虽然不能动,但我还是可以控制自己的眼皮,在我忍不住闭上眼睛时,一股阴冷的感觉伴随着这男子进入卧室,我不可抑制的感到发冷,不仅身体冷,心里也很冷。
床沿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下,如果不出所料,那个男子坐在床边了。
一把冰冷的梳子很快碰到了我的头皮,我能感觉到梳齿的前端很尖,非常尖锐,如果可以的话,这把梳子完全可以嵌入我的头皮里。
他没有任何停留,坐下来后就开始帮我梳头,动作很细致,很认真。我的发量其实并不多,完全可以听见梳齿在我的头皮上剐过的声音,唰唰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非常刺耳。
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睁开眼睛,企图用我这微小得可怜的目光,给这梳头的男人一点震慑。
以往我睁开眼时,都看不见那张被阴影遮盖的脸,但今天我本来就没有睡,覆盖在梳头的男人脸上的那层阴影似乎对我不起作用了,我如愿以偿的看见了他。
但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我呆住了,我发现给我梳头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我的父亲!
我父亲今年七十二,母亲去世后他一直跟我们住在一起,万万没想到,这梳头的人竟然是他!
此时我父亲面容似乎有些呆滞,他的目光很死板,并没有看我,而是在专心致志的盯着我的头发。
我想说话,但无法做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梳完头后,缓缓起身离去。我的父亲,他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这个转折写得不错!”段文将打印纸还给了叶伦,评论道:“如果第一次看见这些文字的话,我也感觉他只是在写小说,而不是在记录自己亲历的事。”
陈筱道:“现在有两点线索,第一点,梳头的男人不是丁岩书中的角色,第二点,这个人也不是其他陌生人,而是他的亲人。”
“亲人?”段文仔细琢磨这句话。
“没错。”陈筱解释道:“因为他的家人、包括丁岩的父亲也按照丁岩的方法一夜未睡后,他看见了那个为自己梳头的男人,是丁岩。一个睁大着眼睛,脸上带着诡异表情,进入父亲卧室后,就开始帮他梳头的丁岩。”
“我不太明白。”段文道:“是每天晚上家里的人都会被梳头吗?”
“不是。”叶伦接过话回道:“是随机的,不确定。不过丁岩早就离婚了,家里只有男人,他,他的父亲,以及刚刚参加工作的儿子。”
乍一看来,这的确和之前的案子不一样了,每个人都有可能是梳头的人,仿佛他们都曾被附身。
但在经历了血液蛇之后,这只是单纯的附身那么简单吗?
段文此时才想起问道:“对了,后来丁岩是怎么死的?”
“很残忍。”叶伦道:“他在睡觉的时候,头被割了下来,切割面非常粗糙。后来经过尸检,发现是被金属梳子的梳齿硬生生磨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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